,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晨光微熹,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沈予安抱着翡翠娃娃站在古井边,井水突然沸腾,热气腾腾,浮上来七盏白灯笼,灯罩上浮现出全镇债户的脸,面容憔悴,神色悲苦。他们齐声念诵:“利钱利钱,血肉相连……”每念一遍,就有根红线从井底伸出,速度极快,缠住翡翠娃娃的手脚。当第七根红线勒入娃娃脖颈时,它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映出的不是沈予安,而是无数个正在哭泣的婴灵,哭声凄惨,回荡在清晨的空气中。
“哥哥……”娃娃的呼唤让所有红线齐齐断裂,清脆的断裂声在井边回荡,“……该清账了……”它跳入井中,水面顿时浮现出全镇债户的影像。他们身上的债务红线正在消融,而杨家人则一个接一个地僵直倒地,动作僵硬,每个人的胸口都浮现出翡翠色的“凶”字,皮肤下有什么东西正破体而出,仿佛是被压抑多年的怨念终于找到了出口。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当铺门楣上时,沈予安发现铜铃的残片不知何时已重组。新铃铛通体翡翠色,摇动时发出的不是金属声,而是无数婴灵的笑声,清脆却又透着几分诡异。库房里的黑漆棺材突然自燃,火焰熊熊,火光中传出红轿新娘最后的叹息:“利钱易清,孽债难消……”
井台边的貔貅石雕不知何时转了个方向,正对着杨家祖坟的位置。它嘴里叼着的铜钱突然裂开,“啪”的一声,露出里面蜷缩的翡翠娃娃。而在全镇百姓的梦中,都有个穿红肚兜的孩童挨家挨户敲门,收走的不是银钱,而是一缕缠绕多年的怨气,那孩童的身影在梦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来救赎的使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