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猫头鹰的叫声,透着股子阴凉。
最戏剧性的是抓捕现场。当警方冲进广西的出租屋,骆美丽正跟第六任丈夫郑刚吃火锅,鸳鸯锅里的红油咕嘟咕嘟冒泡,映得她的脸像熟透的番茄。郑刚举着漏勺愣住:“警察同志,我们刚结婚三天,这是犯法吗?”民警看着结婚证上的日期,忍不住笑:“大哥,你这是踩中了‘闪婚地雷阵’啊!”
法庭宣判那天,杨如明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坐在最后一排。骆正华被判七年,骆美丽判一年,理由是“被胁迫参与犯罪”。当法官问骆美丽有什么想说的,她抬头望向旁听席,目光扫过杨如明时顿了顿:“明哥,孩子……孩子的奶粉钱,我在看守所里绣鞋垫攒了点……”话没说完就被法警带走,声音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在法庭上空。
散庭后,汪军拍了拍杨如明的肩膀:“老哥,咱这算啥?花钱买了个‘丈夫体验卡’?”旁边的王文苦笑着摇头:“我妈现在见着穿红裙子的姑娘就犯晕。”杨如明看着怀里的儿子,小家伙正用口水泡软了块饼干,吧唧吧唧吃得香。他突然想起骆美丽说过的话:“明哥,等孩子长大了,咱们去镇上开个小卖部吧。”当时他以为这是憧憬,现在才明白,这不过是骗子随口撒的谎,比她头上的头花还假。
回到村里,李大娘躲在槐树后不敢露面,杨如明却没心思骂她。他蹲在自家的土坯房前,看着墙上2005年的报纸,头条新闻是“打击拐卖妇女儿童”,油墨已经褪色,像段模糊的旧梦。怀里的儿子突然咯咯笑起来,伸手去抓他的胡子,杨如明忽然觉得,这笑容比骆美丽所有的谎言都实在——哪怕它带着口水,带着奶腥味,却真真切切,暖人心窝。
村口的广播在喊:“各家各户注意,近期有陌生女子上门相亲,大家提高警惕……”杨如明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怀里的孩子正把他的解放鞋带往嘴里塞。他轻轻掰开小手,看着远处的山峦,突然觉得这世界虽然荒诞,但日子总得往前过——就像他爹说的:“被狼咬了一口,总不能把整个草原都烧了。”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影子里还抱着个小小的身影。路过骆家的小洋楼时,杨如明看见骆正华的老婆正在门口摘菜,菜叶上的水珠滚落在地上,摔成无数个小月亮。他突然想起骆美丽最后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