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儿,盯着天花板上的灯泡发呆,眼神空洞无神。老陈走上前,递过去一支烟:“说说吧,陈娟的肘子咋就漂到滦河了?你俩不是挺聊得来吗?”火星在烟头明灭闪烁间,马德邦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聊得来?她就是把我当提款机呢!说好了离婚嫁我,我眼巴巴地盼着,还把攒了大半辈子的三万彩礼钱都给了她。结果呢,她老公一回来,立马变卦,转头就跟老公复婚,还天天厚着脸皮来要钱,说孩子学费不够,让我出——当我是印钞机啊?”
故事得从三年前说起。马德邦的老婆当年跟着一个货车司机跑了,那阵子他整个人都垮了,整天像个游魂似的,蹲在夜市喝闷酒,喝得烂醉如泥,周围人都当他是个没救的酒鬼。直到有一天,陈娟出现了。那女人蹲在他的袜子摊前,挑着花色,手指上涂着的指甲油红得扎眼,指甲尖轻轻划过袜子:“大哥,这黑丝勾丝包退不?”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交汇,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成了旁人眼中的“丝袜情侣”。白天,他们一起在街边摆摊,马德邦扯着嗓子叫卖袜子,陈娟在一旁帮衬着,偶尔还跟顾客开几句玩笑;晚上,就窝在那狭小昏暗的出租屋里,抱着个破电视看《乡村爱情》,马德邦觉得自己那一潭死水般的生活,终于泛起了丝丝涟漪,像是死寂的湖面吹进了一阵春风。
转折发生在 2012 年 3 月。陈娟突然一脸认真地跟马德邦说要离婚,嫁给他。马德邦一听,心里那叫一个激动,眼眶都湿了,咬咬牙把多年攒下的积蓄全拿了出来,给她买金镯子,那镯子沉甸甸的,闪着金光,仿佛承载着他们的未来;又跑去给她交养老保险,想着以后老了也有个保障;甚至连未来孩子的名字都翻着字典,想了好几个,就等着新生活的开启。结果,没成想,人家老公一回来,陈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立马变脸:“还是家庭重要,你别缠着我了。”马德邦气得浑身发抖,双手不受控制地抓起屋里的三个搪瓷盆,“噼里啪啦”全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合着我是备胎,还是带充气功能的?用完就扔啊!”
5 月 30 日那天,陈娟又像往常一样找上门来要钱,一开口就是五千,理由是孩子要报奥数班。马德邦看着她新做的美甲,那红色在他眼里突然变得无比狰狞,像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