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压力下愈发摇摇欲坠。他开始尿床,这本是许多孩子成长过程中再正常不过的小毛病,可在父亲眼中,却成了不可饶恕的耻辱。每当夜里尿床被发现,父亲便会恶狠狠地拎起烧红的火钳,二话不说就朝他大腿烙去。钻心的疼痛让张老二撕心裂肺地惨叫,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却没有一个人敢来阻拦。母亲偶尔也会于心不忍,终于开口劝道:“孩子有病得治。”可父亲却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声冷得像冰碴:“治什么?这是他娘胎里带来的贱骨头!”从那以后,为了躲避毒打,张老二学会了在父亲回家前,战战兢兢地用尿液涂抹自己的裤裆,每一次这样做,他内心的自尊心就被狠狠地践踏一次,直至碎成无数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再把目光转到王建军这边,看看他和女儿王雨桐之间那条充满愧疚与牵挂的情感纽带。王雨桐打小就习惯了父亲的忙碌,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总是缺席自己成长中的重要时刻。无数个深夜,她抱着书包,孤零零地蹲在刑警队门口,校服裙摆沾满露水,活脱脱像一朵被遗忘在寒夜的小花,楚楚可怜。值班室的老李每次瞧见,都会忍不住叹气:“丫头,你爸又去现场了。”王雨桐总是低着头,看着书包里精心准备的生日贺卡,上面“爸爸”两个字被泪水晕染成蓝色的云,那是她对父爱的期盼一次次落空后留下的痕迹。
1997 年 8 月 7 日,这本该是个温馨快乐的日子,是王雨桐第三次在生日当天满心期待地盼着父亲回家。凌晨两点,王建军带着青纱帐那股刺鼻的腥气归来,警服第二颗纽扣不知去向,那是他陷入困境时的习惯性动作。女儿赶忙递上绣着粉色樱花的枪套,眼中闪烁着渴望父爱的光芒,满心期待能换来父亲一个欣慰的笑容。可王建军实在是太累了,身心俱疲的他一挨上沙发,便沉沉睡去,嘴里还呢喃着“李波”的名字。那一刻,王雨桐心中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将她整个人淹没。她望着父亲疲惫不堪的面容,想要埋怨,却又心疼不已,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底搅成一团,让她久久无法释怀。
初中时的王雨桐,长期缺乏父亲的陪伴,内心渐渐变得叛逆起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游戏厅结识了几个染黄发的混混。那些人递给她一支烟,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你爸是大英雄,你怎么像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