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机阁师尊倒是个一生清流雅正之人,只是教下森严苛刻,克己禁欲,强硬要求其内门弟子清净如佛门,动辄打骂惩戒。”

    “他按心目中的准则渴盼教出最合格的正派仙者,如今看来,恐怕是适得其反,教出一群豺狼,如此说来,天机阁师尊当年身死,也是诸多蹊跷。”

    姜执素一听,头都嗡嗡的。

    严苛又惨死的师尊,呵呵,不会是像她想的那样,狗急了跳墙,几人联手弑师吧。

    谢南无收了声,再度看向浸在水中的云璃。

    他浑身被缠枝一般的纹路包裹着,纹路上泛着深粉色的微光。

    “他不算对袭情花耐受最好的蛊族,如果我想得没错,还有人远在他之上。”

    见姜执素好半晌都沉默不语,一双眼自下而上死死盯着自己,泛着几分危险的警告。

    谢南无蓦地笑了声。

    “是阿异,你猜到了对不对?”

    “如果当初在春募大会上,阿异没有第一时间被你的奇特功法吸引而机缘巧合来到长生宗,那多半是要被天机阁盯上的,然后千方百计引诱他入门,再然后,未必不是今日你所见的下场。”

    “你现在这个表情,是懊悔?自责,亏欠,还是别的什么?”

    姜执素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弄得一旁积雪簌簌跌落。

    “我见不平事,心自起波澜。这很奇怪吗?这还该羞耻吗?”

    谢南无一声不吭被推了好几丈远,用剑抵着才没掉下去,浑身沾满雪花。

    “不平便不平,推我干嘛?”

    “看你讨厌,多嘴的东西,不准再跟我说话。”

    谢南无又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奇怪。

    被骂讨厌也开心。

    他拂去衣上雪花,重又回来,碰碰她的肩膀:“别想太多,也别惦念太多,此事,或许那少年并非就全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