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无蓦地“嘶”了半声,她才回过神来。

    她把手里药膏咔哒一声放回去,缓缓呵出口气,回头瞥一眼谢南无,问:“刚刚上凌云台前,你与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

    软筋散的效用还在,谢南无手上没什么力气,慢慢地拨弄好久,才把敞开的衣领扯回去,轻声解释说:“幼年家父管教严苛,常常以软筋散将我与兄长姊妹们削去七八功力,丢到兽林之类的地方自行磨砺。”

    数不清次数的虎口脱险。

    他天赋异禀,次次都能化险为夷,久了便也不当回事。

    姜执素:“?”

    姜执素:“所以软筋散对你没用咯?”

    谢南无:“不完全是,但至少知道,怎么让自己少吃点亏。”

    无语,亏得她还起了几分愧疚心。

    “那把我的止痛符还来。”

    谢南无却在此时头扭向外头,果断装死了。

    姜执素捏捏眉心,又问:“既然明知道那是软筋散,为什么还喝我递给你的酒?少吃亏,那多少还是吃亏了。”

    谢南无不假思索:“你是掌门。”

    姜执素顿时恨铁不成钢。

    “我是掌门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啊?随便换个人当你掌门让你杀人放火你也去啊?”

    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奴性啊!你得站起来反抗啊!你这种人放到、放到我们二十一世纪可是会被榨干剩余价值等35了被辞退还没有n+1的!

    谢南无摇头:“那我没想过,我只有过你一个掌门。”

    姜执素扶了扶,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去。

    半晌,才神色复杂地望着他,窸窸窣窣从衣襟、衣袖、腰裹,从四面八方,摸出来一张又一张止痛符,稀里哗啦丢给他。

    “不用还了。”

    檀香缭绕的静息室里一派安宁。

    片刻,谢南无才从远处的铜镜里模模糊糊看到,自己好像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