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微腕间银针轻颤,针尾磁粉已悄然吸走扇骨暗藏的鳞纹薄刃。当香炉青烟袅袅升起,她假意咳嗽,袖中药粉随风飘入货箱缝隙。
浸过荧粉的丝绸遇烟泛出幽蓝,金线织就的波斯星图里,赫然嵌着三皇子府的独门暗记,这一幕让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沈公子这安息香,倒像是邙山矿洞的引魂香。”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指尖抚过扇面绘制的瘦西湖,墨迹在湿气中晕开,露出了底层绘制的漕运路线。
沈砚舟轻笑一声,扇骨突然弹开暗格,露出半枚沾着香灰的玉韘——那纹样与谢府灭门夜丢失的库房钥匙如出一辙,这一惊人的相似让谢明微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西市香料铺的波斯银秤在雨中泛着冷光,沈砚舟修长的手指抚过鎏金香囊的缠枝纹。当秤砣坠落的清脆声响与远处惊雷重合,货架深处传来的机括声如同毒蛇吐信般钻入耳膜,让人毛骨悚然。
“扬州新到的龙脑,可要赠姑娘品鉴?”他递来的香匣雕着二十四桥明月夜,榫卯缝隙渗出荧粉色香膏。
谢明微接过时腕间银针轻挑,匣底夹层滑出半张盐引——盖着扬州府印的公文,边缘却烙着博陵崔氏的暗纹,这一切的联系让她的心愈发紧绷起来。
暴雨突至,她“失手”打翻香匣。混着海盐的香粉泼在沈砚舟袍角,金线绣着的扬州八怪突然扭曲,在雨中凝成突厥商队的驼铃暗记。
沈砚舟扶住她手肘的力道恰到好处,指腹茧子磨过她腕间银镯:“姑娘这镯子的缠丝纹,倒像极了扬州机关锁。”
茶楼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叮咚作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展开的风暴敲响序曲。谢明微望着沈砚舟沏茶的姿势,他执壶的手腕稳如扬州石桥,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优雅与从容。
沸水冲开碧螺春的瞬间,茶香里混进一缕邙山铁锈味,那味道刺鼻而独特,让她不禁微微皱眉。
“谢姑娘可知扬州评话里的机关术?”沈砚舟推过茶盏,盏底绘着的莲花遇热绽开,露出底层阴刻的《璇玑图》残章。
谢明微指节轻叩桌面,震落檐角积水,水珠坠入茶汤的刹那,图纸突现血色航线——直指三皇子在邙山的私矿。
“沈公子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