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泾渭分明的上京城,无端地涌入一股的浑水,汹涌的暗流不知来处,不知去向,却直愣愣地,毫不遮掩地冲着他来,使他疲于应对,狼狈不堪。
朦胧烟雨中,一着灰色布衫的中年男人撑伞穿过庭院,将手中雨伞交给下人后来到秦煊面前。
秦煊抬头,将手边的酒壶往远处推了推,笑着道:“老师来了,京城的酒明日之后便喝不到了,老师可要饮一杯?”
孔无为摇了摇头,在旁边坐下道:“殿下,饮酒伤身。”
秦煊低着头,轻声道:“我知道,就这一次。”
柔和的眉眼带着疲惫耷拉下来,华贵的脸上无端添了几分孤寂和脆弱。
孔无为暗暗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殿下不必忧心,对现在的大晟而言,军功远高于政绩。只要平了南骧祸事,何愁朝中不向着您?”
秦煊饮尽杯中酒,声音沙哑地道:“我只是不明白,父皇为何要如此费心费力地帮助秦泽,他到底比我好在哪?”
“殿下,”孔无为的声音严肃了些,“我同殿下说过,殿下只需安稳地向前走就是了。”
秦煊闭上眼睛,长长地呼了口气,将胸中浊气倾吐安静后才睁开眼,恢复了平日冷静的样子,放下酒杯问道:“依老师之见,萧胜该如何?”
孔无为拿开酒壶道:“石惊涛拉拢无望,殿下不妨暂且放手。”
“那他若查到了我头上该怎么办?”
“又不是殿下做的,如何能查到殿下头上。”
“可那幕后之人摆明了在陷害我,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