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监内世家子弟欺凌他人的事情。
做过此类事的方钰、罗旭等人,都被国子监延长肄业,少则一年,多则三年,以观后效。
如此一来,明年的春闱方钰他们大约是没办法参加了,以后多半是要靠家里想办法给个官位。
再往后说,那方家应该也没脸求娶澄阳郡主了。
一场受伤得了好几层好处,宋清忽然就觉得肩膀好多了。
但在有些人眼里,她这苦肉计的嫌疑,却也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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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宋远看着手里的家书,半晌不言。
宋章掌着家里的事,母亲又已经打算将家中商铺交给宋仁处理,就盼着宋霖能够走上朝堂,好让日后侯府不用打仗也能安安稳稳地传下来。
这下好了。
外头传来宋浅练兵的声音,他又想到了信中所言宋清之事,心中忽而翻上一阵无力感。
挣扎到最后,他能依靠的竟然还是这两个他最不想要的小丫头吗?
盛夏浮,秋意冷,冬雪阵阵春来迟。
倏忽一年过,又是四月时节,宋浅来到北境已经整整两年了。
连天漠外,新修的关隘似古色长河,再往前,雁山连绵起伏,一望无尽,紧邻平原,似奔腾海浪意欲冲破黄沙。
一批兵马浩浩荡荡踏过平原,为首的女子骑着黑色大马,身着红黑色甲胄,腰别一柄黑鞘长刀,只有半尺长的马尾高高竖起,随着马匹的前进甩来甩去。
在北漠黄沙中扎根生长的身体坚韧挺拔,脸庞不似京中女子般细腻红润,额角还有一道擦伤,却五官挺立,目若朗星,望之却让人觉得看到了苍茫戈壁中昂扬破土的白杨。
在她身后的马上,坐着一个眼缠黑色布条的中年人,腰间挂着两把长短不一的大刀,偶尔偏过头,似乎在听山风带来的声音。
“有人来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