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味。
姜雪璃胃里反胃,差点吐了出来。
墨司曜赶忙寻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替她掩住口鼻,“阿璃,受得住吗?受不住我们先回去,这边交给琳琅……”
“我没事。”
姜雪璃打断他的话,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一颗蜜饯放入口中,咀嚼了几口,总算压住了那股突如其来的反胃感。
墨司曜知她性子,没多劝,转头看了一眼墨书。
墨书早在他开口之前,已经寻了张相对干净的凳子挪到靠窗位置,将窗户打开一条缝,恭敬地邀请姜雪璃落座。
这张凳子成了万客来唯一幸存的家具。
姜雪璃看向岳怀予:“砸!”
岳怀予非常听话,劈手,一掌把一张大方桌劈得四分五裂。
凤琳琅目露赞赏:“三少爷这功夫不是挺好的?你就不该忍气吞声,往后多学学你二姐,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不同的成长经历,他若是动不动就往死里干,谁给他托底?
岳怀予没解释,闷声不吭地砸桌椅。
等他砸得差不多了,一口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南安城府衙吴知县领着浩浩荡荡的衙役闻讯赶来。
吴知县抹了抹额角的汗,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给贵人们告罪。
墨司曜没为难他,指着酒楼,挥了挥手:“拆!”
半个时辰后,
除了大门和窗户还未拆卸下来,整个酒楼连地上的砖头都被撬了个底朝天。
酒楼原本有两层楼,此刻二楼连地板带楼梯都已经被拆成一堆木头,整整齐齐地码放在角落里。
墨竹蹲在房梁上,面色严峻地指挥着南安城的官兵如何完整地拆掉屋顶。
——他家爷小时候最爱上房揭瓦,身为墨小公子的贴身帮凶,墨竹在拆屋顶这方面具有专业权威性,十分有经验。
“那边的兄弟,小心一点,别踩那根柱子,对,往旁边一些。”
那根柱子两端被虫蛀了一个个细密的小孔,早成了空心朽木,人踩上去保准要摔下去。
墨竹很忙,忙着四处观察如何拆房子,还要忙着盯住衙役:“大家刨土的时候动作轻一些啊,别呛到我家爷和我家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