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圣玛丽教堂,疏月将白菊放在无名碑前。乔楚生倚着断柱擦拭配枪,忽然将枪管贴在她掌心:\"当年你父亲教我的第一课,是握枪的手必须比拿手术刀更稳。\"
碑文在露水中渐显,疏月颤抖着抚过\"林仲景\"三个字。青苔覆盖的角落,竟刻着三十个孩童的名字,最后一个赫然是\"乔楚生\"。
\"他们逼我们试药\"他扯开领口,锁骨下方露出针孔旧疤,\"林医生偷偷用曼陀罗替换了吗啡注射液。\"
乌鸦掠过残缺的彩窗,疏月将脸埋进他胸膛。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乔楚生突然旋身将她压在断墙后。子弹击碎石碑的刹那,他扣动扳机的手稳如磐石。
杀手栽进蔷薇丛时,怀表滚落出泛黄照片。疏月捡起的手猛然顿住——抱着婴孩的修女面容,竟与百乐门死者有七分相似。
黄昏的验尸房像浸在琥珀里,疏月将头骨放进超声波清洗机。乔楚生倚着门框削苹果,忽然将果皮抛成连绵的玉兰花。
\"笑什么?\"他刀尖挑着果肉递到她唇边。
\"想起某人第一次见我解剖,躲出去吐了半小时。\"疏月咬住苹果,舌尖无意扫过他指尖。
机器突然发出蜂鸣,颅骨眼眶中滚出金属颗粒。乔楚生用镊子夹起对着灯光:\"1910年产撞针零件来自勃朗宁旧式手枪。\"
两人同时看向证物柜,三日前码头截获的走私枪械正泛着冷光。疏月忽然将颅骨翻转:\"枕骨穿孔形状!这不是普通子弹\"
话音未落灯光骤灭,寒气从排风口涌入。乔楚生就势将她扑倒在解剖台,手术刀擦着耳际钉入木柜。月光照亮入侵者手中的改装枪械,枪口竟装着医院专用的骨钻。
凌晨的巡捕房泛着青灰色,乔楚生将染血的风衣盖在熟睡的疏月肩头。密码锁转动声惊醒了她,只见他打开暗格保险箱,取出个锦缎包裹的铜盒。
\"这是你父亲留在青帮的。\"他指尖抚过盒面曼陀罗刻纹,\"当年他为取得毒贩信任,不得不\"
疏月抢过铜盒,却在看到内容物时泪如雨下。褪色的锁麟囊里装着三十枚乳牙,每颗都刻着孩童姓名。最下方压着封信,火漆印是玉兰缠绕手术刀。
\"见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