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刮过,程霜却缩了缩身子,她不耐烦地对着电话另一边的人说:“不说话我挂了。”
“霜。”冼翠莲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你能不能给我转点钱,你弟弟反复发烧,住院了。”说着说着,冼翠莲的声音就染上了哭腔。
程霜也是服了,忍着头晕的感觉质问她:“你们怎么做父母的,儿子生病还要找上大学的女儿借。”
冼翠莲的哭腔越来越重,“家里没有钱了,不然也不会向你开口。”
“我没钱,要借找亲戚借去。”程霜说得很坚决。
冼翠莲:“都借过了,还没还。”
“那你摆摊赚的钱呢?又给程大伟了?”程霜已经开始生气,说话的语气很冲,“你能不能别管他了?”
冼翠莲放声哭了出来,“不管他难道要他去死吗?”
程霜的鼻子早就酸了,眼泪也慢慢流了下来,心里的那股委屈实在憋了太久,这些话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吼出来的:“那我呢?谁来管我?你们知不知道我在江城活得像个乞丐一样!”
零食是陈希希回家时特意给她多带的、章佳言偶尔给她投喂的,化妆品和护肤品是路苒不要了给她的,冬天的羽绒服是顾亦安给她的。
她的贫穷就像是公开的秘密一样。
她感谢他们,也羡慕他们。她也想在课余时间待在寝室里睡懒觉、看小说,也想在周末的时候去市中心打卡各种有趣的店铺,而不是做什么狗屁兼职。
吼完之后,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地发抖,发冷。
母女俩都已经说不出话来,对着手机流泪。
冼翠莲从座椅起身,抹干净脸上的眼泪,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把手机递给程晚,“你跟你姐姐说两句。”
程晚人刚退烧,身体还很不舒服,脸皱得跟个苦瓜似的,但听到可以跟姐姐说话之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接过妈妈手里的手机,还没说话就听到了姐姐的哭声,着急地问:“姐姐,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吗?”
听到程晚略哑的声音,程霜停下了哭声,吸了吸鼻子调整情绪后说道:“我没事,你怎么样?”
“我也没事,刚刚退烧了。”说完后他咳嗽了两声,继续说:“白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