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黄昏时分,三娘登门。
“范希文,你来了汴京不晓得请我喝酒?”
见了范希文,三娘开口就是埋怨。
昔日檐下醉酒落日,今朝京都开府忘人。
倒显得范希文不知趣起来。
“幸好三娘没见到李灵儿等女子,不然又要说七爷坏话。”
莽子合该少说一句。
让三娘听了去,果然又是一番阴阳怪气。
“男人都是好色之徒,我一个外人如何管得?快快带我饮酒去。”
范希文连胜讨饶,让府中再备酒菜。
可惜三娘在成都喝了一次花酒,竟然喜欢上了那种花花场所。
非要去一处勾栏听曲。
把她无法,只有带钱带人出门。
其实大宋的勾栏并非妓馆,而是艺人表现的场所。
勾栏在瓦舍内,设有栏杆,其内为舞台,故有此名。
但这年头,表演也多有艺伎、妓女一份,勾栏瓦舍又成了风月聚合之地。
说是乌烟瘴气也好,是雅俗共赏也罢。
总被人拿与妓馆并提。
“三娘,也有女子如你这般,总喜欢喝酒狎妓吗?”
范希文对这位“兄弟”一向不太顾忌说话风格。
“喝酒的人多了去了,如易安居士酒量只比我好,狎妓怕是故意调侃我的吧?”
看来三娘也并不傻,也是之前相处,知道了范希文的德性。
范希文笑了笑,打头钻进瓦舍去。
擦黑之时,灯笼的光与落日霞光相互污染,让人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原来朦胧美也不过是漾水明月,识不得轮廓。
与三娘对饮一阵,又见叶峰和高胡也赶到此处。
范希文这才知晓,是这三个货又来打秋风。
“先生已经是万贯家财的人了,为何还这般小气。”
高胡嘴里的蚕豆咯嘣直响,说话也不利索。
“吃老子的,还来臊老子皮,罚酒罚酒!”
(臊皮,蜀语,丢脸,可做形容词,也可做动词。)
几人嘻嘻哈哈,又吃了无数白酒。
范希文毕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