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兰舒只觉得一阵反胃。
兰馨肚子里的孩子都快六个月了,他居然轻飘飘一句“打掉”,说得如此轻巧,简直丧心病狂。
兰舒不是替兰馨觉得不值,只是同为女性,哪怕一个陌生人,她也会无比同情。
六个月大的胎儿,小手小脚都已分明,说舍弃就舍弃,毫无人性。
而且这个月份,根本没法直接打掉,只能引产。
真特么不是人!
兰舒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畜生,一字一顿地说道:“魏晓峰,你如果把这钱给林秀珍,估计她还能猪油蒙心帮你说说话。你找我?你觉得我能站在什么立场帮你说话?”
魏晓峰依旧恬不知耻地苦苦哀求着:“兰舒,我真是走投无路了,你就行行好,当我求你了行吗?”
“你咋不替那好人嘎嘣一下温死呢?你咧咧个大粪嘴还求上我了,你咋想的?你出生的时候是脚丫子先出来的还是脑子长反了?细胞核都搁细胞膜外头的玩意,你这辈子开头就走反了你知道不?屎壳郎还没成形,你还说上人话知道求个人了,谁给你的脸?”
兰舒平时说话还没这么快,一旦骂起人来嘴皮子跟装了马达一样,火力全开。
她甚至都不用组织语言,一句接着一句“突突突”的,语速快得让魏晓峰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魏晓峰张着嘴跟不上兰舒的节奏,“我我我”
“我我我,我什么我?上不了火炕下不了茅房的玩意,一万块钱就想买个清静?管不住裤裆的时候你咋不寻思花钱去做绝育呢?你瞅你那话说的,你二大爷一天没喝水扒两亩苞米外加打了八瓶开塞露上茅房拉的都比你说话顺溜,你还在这求上人了,敢让我在中间传话。一张嘴牙槽子乱窜舌头根打转,天天闲得在炕上窜稀你跑我这找骂来了?”
魏晓峰一个字都插不进去,他索性耍起无赖,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眼睛一闭,也不管兰舒说什么,扯着嗓子就大喊。
“行了行了,别骂了!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懂!你把这一万块钱给兰馨,只要她能把孩子弄掉,我另外再给你两千块钱感谢费总行了吧!”
“我去你大爷的吧!”兰舒是真生气了。
她一把抄起竖在门口扫雪的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