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咯,好在现在日子还算过得去,钞票大把大把地往兜里进,比一般人过得强多了。”
“那你识字吗?”
石余川无语至极,“你真把我当文盲啊?”
兰舒双眉不自觉地收紧,“但你总不能一直干这行吧,太不安全了。万一哪天你被人砍了……”
“你可盼我点好吧。”石余川轻笑出声,“等供完我弟弟读大学,我再给他娶了媳妇一切都安顿好了,我再金盆洗手吧。”
“他在哪里上大学?”
“广西南宁。”
兰舒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像是被这遥远的距离冻到了一样,“好远啊。”
“嗯,是挺远的,我们好久没见了。”
今晚之后,兰舒对石余川的感觉不一样了。
石余川就像一只藏在坚硬壳子里的蜗牛。
那层壳,是由痞里痞气、吊儿郎当、油头滑脑和游手好闲等等拼凑而成。
把壳子掀开,里面的石余川有些脆弱,有些孤苦,有些惶惶不安。
这些念头,是兰舒在半梦半醒间冒出来的。
夜晚总是有着这样的魔力,让人变得多愁善感。
可等到第二天清晨,天色刚亮,大家都忙活起来了,兰舒便迅速清醒了过来。
石余川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鸡窝头,随手抓起一会儿迎亲要用的馒头,大口咬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兰舒昨晚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同情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毫不客气地用力拍开石余川的手,没好气地责备道:“你怎么扒开眼睛就吃,这是人家一会儿迎亲要用的,数量都是有说法的,你吃了一个把人家的规矩都破了!”
“啊?”石余川嘴里含着的馒头还没咽下去,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那咋办,我也不能吐出去啊!”
董招娣正在镜子前涂口红,听到石余川又被骂了,赶忙小跑出来打圆场。
“没事兰舒,锅里还有呢,我一会儿再拿涂料点几个,你就让他随便吃吧,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得到董招娣的许可,石余川像是得到了特赦令,对着手里的馒头又狠狠咬了一大口。
兰舒只觉一阵无力,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