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就不还。”石余川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了两下,满不在乎地说,“我也没指望她们还。”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
兰舒微微蹙起眉头,认真地说:“她们家的事与你无关,你没必要往里面扔钱。”
石余川慵懒地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看着她,眉眼微翘,“难道她家的事就与你有关了?”
兰舒一时语塞,顿了顿才说:“那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都一样。”
石余川抬头看向没有月亮的夜空,缓缓开口道:“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没了,当时我九岁,我弟弟三岁。那时候家家都吃不饱饭,没有亲戚愿意收留我俩。那段日子其实现在让我想,我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我只记得我弟弟五岁那年发高烧,我没有钱带他去医院,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最后导致他一个耳朵听不到,另外一只耳朵一部分听力缺失,但语言功能没受影响。”
兰舒目光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克制住了,“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石余川侧过脸,轻轻地笑了笑。
“我拼命赚钱,好事坏事都做,十五岁那年,我终于给他攒够了买助听器的钱。他现在带上助听器快十年了,能说话,能听,虽然没办法和正常人一样顺畅沟通,但简单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和石余川认识的这几个月里,在兰舒的印象中,他是个天塌下来都能笑嘻嘻地躺在地上跷二郎腿抽着烟的人。
没想到石余川还有个弟弟,身世比董招娣还惨。
她偷偷打量着石余川脸上的神情,在讲述过往那些艰难的过往时,石余川神色平静如水,既不见悲伤,也寻不到一丝怨恨,就好像他口中的故事主角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好像,也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玩世不恭。
兰舒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那你当小混混是为了给你弟弟赚钱啊?”
石余川啧了一声,满脸的不满,反驳道:“什么小混混?我可是大混混!”
这有区别吗?兰舒吸了吸鼻子。
“我就上过两年学,爸妈走了之后我就没再去过学校了,我得养我弟弟。你说像我这样的人能做什么呢?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