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母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像是刚回过神来,赶忙把大门敞开招呼他们进来:“招娣的朋友啊,快请进!”
董招娣家条件确实不太好,即便放在农村里,也称得上是穷到了底儿。
土坯垒砌的房子泥皮大块剥落,屋顶铺着的茅草稀稀疏疏,部分已经发黑腐烂。
房檐下几串干瘪的辣椒和玉米随意地悬着,在微风里有气无力地晃荡,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兰舒本以为自家够穷了,可一踏入董招娣的家门,才惊觉自己那点拮据根本不值一提,这才是实打实的穷。
董母领着他们进了屋,一股子昏暗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仅有的一扇小窗,虽说被擦得干干净净,可窗上贴着的大红喜字,在这阴沉的天色下,把本就微弱的光线遮去了不少。
兰舒一迈进屋子,就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慌。
此时,董招娣正端坐在炕上,全神贯注地给大馒头点红点,蘸着红颜料的筷子在她指尖灵动地翻转着。
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在看到兰舒和石余川的刹那,手中的筷子不受控制地“啪嗒”一声掉落在炕上。
她微张着嘴,双眼瞪得滚圆,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两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董母顺手扯过挂在毛巾架上的抹布,又拉过两个破旧的木头板凳,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才放到他们面前,热情又带着几分局促地说道:“快坐快坐,招娣也没提前说朋友要来,我啥都没准备。”
兰舒连忙摆手拒绝:“不用麻烦了阿姨,我们坐坐就走。”
“走啥啊走,今天必须留下来,明天去男方家吃酒呢。”
董母双手在衣角不停地揉搓,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笑中却又隐隐透着几分怯懦,让人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董招娣才如梦初醒,急忙从炕上下来对董母说道:“妈,我这俩朋友从县城里来的,这都中午了你杀只鸡吧,我去泡蘑菇,咱中午吃小鸡炖蘑菇。”
董母忙不迭地点头,连声应道:“行,行,你们快坐啊,我去杀鸡。”
兰舒一直阻拦,却怎么也拦不住。
董母虽说看着显老,可身手倒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