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
走了一半，陈文娟又折了回来。
隔着摆满饰品的桌子，她轻轻拍了拍兰舒的肩膀，神色悻悻地说道：“舒啊，今天我是为了爸妈来的，不是为了你二姐。你记住，在大姐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兰舒低低地嗯了一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大姐这人，实在是复杂。
其实又何止大姐呢，人性本就复杂又自私。
哪怕是父母兄弟姐妹，也就那么回事吧。
他们也会被自身的利益和情感所驱使，做出一些自私的选择，就比如最令人费解的林秀珍。
她可以将兰馨这个继女视如己出，而苛刻和兰馨年纪相仿的兰舒，她真的很喜欢兰馨吗？
兰舒可以很肯定，林秀珍不喜欢兰馨，要说在这么多孩子里她有喜欢的，那也就只有自己的儿子兰涛。
林秀珍对兰馨的好，是演给别人看的。
演给兰建国看，演给邻居看，虽说这一切是以牺牲兰舒为代价，但不得不承认，林秀珍演得极为成功。
街坊邻居一提到林秀珍，无不竖起大拇指，都夸她这人心眼好，对继女比对亲闺女还好。
兰建国也因此心甘情愿把工资交给林秀珍，虽说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早逝的前妻，可日子还是踏踏实实地和林秀珍过下去了。
而陈文娟为了让自己日子好过些，从小就练就了左右逢源，两边都不得罪的本事。
兰舒也不好片面地评判她这种处事方式是对是错，但是人活在世，万事哪能两全呢？
她越想什么都要，就什么都得不到。
至少兰舒这些年，对陈文娟的感情愈发淡薄，要不是一直念着小时候陈文娟挨家挨户给自己讨奶喝的恩情，她真会把陈文娟和兰家其他人归为一类。
因为陈文娟曾经有很多次为了讨好那边，而无意地伤害了自己。
伤害就是伤害，有意无意都是伤害。
陈文娟走了之后，兰妮就一直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
兰舒一听，好家伙，这丫头居然在骂大姐。
“你怎么骂起大姐来了，没大没小的。”
“我就是气不过！”兰妮气得嘴巴撅得老高，都能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