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进白骨里吓得差点病死,若不是姐姐去帮我求了那个药铺小二拿药,让那个畜生给 阿梧早就死了。我只恨事发突然,没有时间开膛破肚,把他拿去喂野狗!”
长乐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笙梧手上,连哭声都只是喘息不敢发出声音。压抑的气息已经逼得她全身战栗,只叹命运不公。
“当年我们三个被太子救了之后,我和遇青哥哥就找过这个药铺小二,本以为他已经在那次动乱里死了才没出现。不曾想竟然是逃了,害得姐姐还要被这个贱人威胁,是阿梧不好 阿梧没保护好你。”
长乐只剩抽泣,连连摇头,手也因为用力抓着笙梧的小臂而青筋暴起。
“姐姐你一定要清醒一些。为了自己的将来你什么都不能说啊 就算我被流放,过几年也能回来。我们就忍几年的光景,就还能团聚!”
长乐从笙梧的客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哭的力竭,崔勉派了稳妥的人把她送回县君小院,只是嘱咐她明日会有人来调查。
看着消失的长乐马车,崔勉深深叹了一口气。
一时间只觉得世道无奈,做人辛苦。
这件事无非就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就算笙梧揽下所有罪责,护住了长乐的体面。流放三千里后再归来的笙梧,无论是人格还是作风,都不会有人高看一眼的。不光如此,可能还要被人议论,觉得这两姐妹都不检点。
九掌使大好的前程,就要被过去拖累了。
今晚一叙,崔勉知道笙梧是个清醒的,她自然知道利害,可她还是选择了保她姐姐。
“吩咐下去,明日上堂时,押送九掌使无需囚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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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丑时,东宫。
李泰踩着棉花似的步伐,蹑手蹑脚地走进太子书房。
太子一手搭在书案上轻轻拄着头,一手放松搭在一边,似在小憩。呼吸平稳的他突然长叹一口气,声音清冽。
“讲。”
李泰本来抬眼看了看四周,有些欲言又止。
太子这时才把那柳叶眼半睁,红血丝像网一样罩住了他本来的眼白。见李泰的样子,缓缓坐正把手一挥,遣走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