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车的窗幔被太子掀开,一丝不苟的发丝被在昏暗的余晖之下泛着光,冷峻线条在侧脸之上一揽无疑,柳叶一样的菱形眼扫了一遍白马逐月。
“含霁,”太子微微侧过头,柳叶菱形眼里的光冷冽如山间清泉,“你这白马为何叫逐月?”
马蹄轻踏,马背上的少年发髻随意,甚至算得上松散,眼里透着火一样的热烈,“因为豚子这个名字。”
太子转过头,透过梨花木雕的马车窗盯住了自己的弟弟半晌不曾开口。
桓含霁立马而定,面容坦然直视太子。
“啊 原来如此。”
兄弟二人此时的气氛突然有些尴尬,太子眼睑微垂,月光之下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呼吸平顺的他语气也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桓含霁却有些沉不住气,逐月因紧绷的他而乱了马蹄。
无论皇兄对笙梧到底是何种感情,也不管笙梧只是把他当成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青梅竹马。他的心思,他桓含霁自己从幼时便清楚,纯粹且真挚。
“皇兄,我其实对笙梧——”
“回东宫。”
太子放下窗幔,交代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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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笙梧被院子外的嘈杂吵醒。
匆匆换好了习武所的劲装,起了个大早想去看看热闹。
刚出院子门,就见到很多生人面孔,一看就来者不善。向学堂方向走去,便见到了叹奴。
“这些人都是谁啊?”
叹奴自是认识这些人的服饰,是户部的人。他心里不禁有些好奇,这户部的人出现在擎馆,难不成是擎馆的账目有问题?
“诶!” 笙梧冲着叹奴的耳朵喊了一句。
耳边一声大喝把叹奴吓了一跳。雪夜里被暴打的伤还没好,这一抖弄得全身都疼。
“额 我见你不理我,本想打你一拳的,可你想着你刚挨了顿打便没动手 谁知道你胆子这样小,竟然还激灵了 ”
叹奴白了笙梧一眼,满脸的疤痕都透着嫌弃。
“这帮人好大的阵仗,敢给擎馆脸色,怕是只有皇上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