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臣闭目养神,将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都过了一遍,尤其是牧辞的提议。
‘爷爷,如果没有周烁的出现,我也不过还有半年的寿命罢了,为了牧家,您总要做好打算的,现在就还当做是原计划不变吧,就当做没有我!’
‘胡说!胡说八道!周烁都说了,你没有事了!你的腿都已经能走路了!你是牧家长房长孙!责无旁贷!’
‘爷爷,牧辞病重多年,生死荣华,早已看透了,身为牧家子孙,我可以为牧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我不能为一己私念,让牧家内乱,毁牧家百年基业。’
‘胡说,怎么是你一己私念?你接手牧家是天经地义的!’
‘爷爷,那这么多年,知道我命不久矣,拼命努力,想要担下牧家重担的叔伯、兄弟呢?对他们公平吗?爷爷,我是长房长孙,可牧家不是我一个人的!您和奶奶对我恩重如山,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更加不能自私,我们要从大局出发,要为牧家的未来着想。’
牧辞是那么恳切,恳切到他几欲动摇。
但是他看不清楚,看不清楚牧辞的真心,他总觉得,牧辞的心太赤诚了,这样的坦白赤诚,反而令他不安。
牧家永远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东西,他是长房长孙,他当年接手牧家时,也是一夜之间,千斤压顶,但也有无上荣光,没有人能拒绝得了这样的荣光。
他不相信牧辞能放下,而以牧辞的能力,如果放他归于山林,最后会如何?他不能也不敢相像。
所以,困住牧辞,对牧家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