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中的桔子剥了，将桔子瓣放到了她的嘴边，看着她吃下去，才缓缓对段斯道：“妈是怕沈家对周烁太好，以后压了弟妹一头吧？”
宋楠轻轻拉了拉段斯的衣角，段斯才没有冲动。
牧辞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把手中剥好的桔子放在桔子皮里，递给了周烁，没有看段斯，淡淡道：“我和爷爷谈过了，我退出牧家所有业务。”
“真的？”段斯惊喜。
牧辞轻轻垂了眸，再抬起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是，爷爷已经答应我了。”牧辞的声音很平静。
“那，你爷爷——，那牧恩——”，段斯有些语无伦次。
牧辞没有接她的话，“沈家人喜欢周烁，那是她与沈家的事，与牧家无关，以后您有了喜欢的儿媳妇，再细细调教吧，周烁不适合跟在您身边。”
段斯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你这是怕我欺负了她？”
牧辞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是！妈最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了，就不用再难为周烁了。我和她自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你——”段斯气得说不出话来。
宋楠忙劝道：“阿姨，您别生气，牧辞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怕你和周烁有冲突而已。”
段斯冷笑，“他不过就是袒护那个——丫头罢了。”
她终是顾忌着沈家，把那个“野”字去掉了。
牧辞轻轻呼出一口气，“是，她是我的妻子，我当然要袒护她。”
段斯看着牧辞，忽然悲从中来：“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我自己亲生的儿子啊，就这么对自己的妈！你说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么防备着我？”
“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什么时候尊重过我，疼爱过你弟弟？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和你爸才是一丘之貉呢！都是见了女人就忘了本的！我能指望你什么？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段斯一边哭一边念叨着，这一套说辞，说了这么多年，她轻车熟路，背得流利。
牧辞双手撑在轮椅上，站了起来，拉了周烁的手，一言不发的往楼上走。
身后段斯的哭声，戛然而止。
段斯和宋楠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携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