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出沉闷的喘息声,不自觉捂住眼睛。
她自小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会看见身边人危及生命的场景。
但前提是,她发自内心认可对方,把对方当做亲人。
第一次是父母遇害那晚,她发高烧梦见铺天盖地的鲜血,她把它当做噩梦,谁知道迎来了父母的噩耗。
第二次是70年,她梦见牛棚被泥石流冲塌,四个长辈失去了生命,她怀着不安半夜奔向牛棚,不顾一切后果把人和牛拉走,刚离开牛棚两百米远,泥石流毫无征兆从山上蔓延下来,眨眼间把牛棚吞噬。
时隔几年,这是第三次噩梦。
周前是她哥,她必须去救他。
俞桑深吸一口,连忙从床上翻身下来,往麻袋里塞药物和御寒衣物,将饱腹感强的食物全部装上,用麻绳把东西绑在背上,跨上挎包就走。
想到明天要上班,她回去写了一封信,把信塞到仇大纲门缝里就离开了。
凌晨五点,天色未亮,俞桑厚着脸皮找了电话打到大纲县的运输队,运气不错,有人值班。
对方告诉俞桑,周前带队去了豫省。
俞桑挂断电话后,坐上了最早一班火车前往豫省,幸好之前给大队长要的介绍信还有,空头支票往里填就好。
绿皮火车哐哧哐哧慢行在铁轨上,俞桑冷着张脸双臂抱胸看向窗外。
她的力气大,背着个大麻袋挤人挤得飞起,凭借着推土机般的勇猛成功抢到一个靠窗的位置。
火车上没抢到位置的人站的到处都是,十分拥挤,各种味道交杂比乡下的鸡屎味还臭。
喧哗声不断,俞桑充耳不闻,眼睛不眨一下。
有个穿深灰色补丁衣服的老太太拉着一个胖小子,正朝他挤眉弄眼。
“哎呦,这年头啊,年轻人都不知道给老人让座,真是丧良心。”老太太拍腿眼睛不断往俞桑身上瞟。
见俞桑不理她,她拽了拽孙子,让孙子上。
小胖子很蛮横,黑胖黑胖的,一看就没少吃,老太太像节麻杆,他像个蛋儿,估计老太太的伙食都舍给他了。
“你让开,我要坐!”小胖子指着俞桑:“我累了。”
被噩梦困扰的俞桑起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