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话虽如此,满朝皆知,若没有他冒死从苏孟二党私库里抄出的三百万两官银,这桩积年旧案断难如此利落了结。
当值太监捧来黄绫诰命时,雨正扑打在殿角铜灯上。皇帝亲手展开圣旨,明黄缎面上“抚远大将军”的烫金大字映着烛火:“王爷数次救朕于危难,又替边关儿郎讨回血钱——”他忽然顿住,目光落在王爷肩甲的旧疤上,“朕欲封你为摄政王,总领军国大事。”
殿中大臣齐齐俯首,唯有雨声落在青砖上的声响清晰可闻。王爷却退后半步,甲胄相撞声里行出标准的臣子礼:“臣唯愿陛下亲政,四海升平。”他抬头时,雨正落在眉间,将那抹冷肃融去几分,“若说奖赏——”忽然望向阶下抱卷的孟书康,“臣倒盼着大理寺能早日查清,当年克扣军粮的余党,可还有漏网之鱼。”
雨愈下愈急,却有快马从户部衙门驰出,将“饷银已补”的木牌送往各营。西北军的老卒摸着新领的银锭,忽然想起那年寒冬,王爷带着他们在戈壁滩上挖草根充饥,却把自己的棉甲拆了给伤兵裹伤口。如今银锭上铸着的“贞观”年号,在月光下泛着暖意,比当年篝火还要烫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