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谢无昙嫁给崔铭修的第四年。独孤玥突发急症,短短一个月便撒手人寰了。初时也是发热头昏,请了几位大夫,皆说是寻常病症。但一副副药吃下去,非但没见好,病却愈发的严重,半个多月人就不清醒了。
那时谢无昙人在崔府,碍着崔家的规矩多,她不曾回娘家侍疾。直到谢府传来消息,让她回府见独孤玥最后一面时,她才知道娘亲的病已入膏肓。
她尚记得那一日见到独孤玥躺在床上,全身都长满的红斑,整个人仿佛都肿胀了,丁点看不出从前英姿飒爽的模样。她反复唤着母亲,但到独孤玥咽气的那一刻,都没将人唤醒。
谢无昙一直很后悔,后悔没能在那一个月陪在独孤玥身边,哪怕是挽回不了什么,但她也不该让母亲心寒。
重后一世,谢无昙怕独孤玥再遭此疾厄,所以早早地动员了千语姑姑去了母亲身边。想来有个通晓医理的人在身旁,兴许有所裨益吧。
然而,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次的疾厄早了四年。患病的时间,兴许会因病人的习惯与所处环境而变,但若得病的人换了,谢无昙便有些想不明白了,除非那不是单纯的病症。
谢无昙没来得及与独孤玥母子俩多解释,匆匆地出了门。
此时千语刚吩咐了丫鬟出府抓药,见谢无昙急慌慌地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已先道:“姑姑,彰儿的病会不会是被人下了毒?”
千语眉目一蹙,并未有太多思量,遂答:“我也想过,也将小少爷的一应用度都查了一遍,并无可疑。”
看吧,终是有人与她想到了一处。
谢无昙也跟着紧了眉头。
“无可疑。”她喃喃道,若千语也查不出端倪,那大约没人能查出,“不管是否可疑,明日将人先搬去观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