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宫宴之事,帝灏能降罪于仪妃?”
“不能。”萧辙想也未想。
他与帝灏自幼相处,算是了解这位帝王。即便卫书仪搞砸了千秋宴,但死的不过是一个不想干的女人,帝灏再气也只是迁怒,不会下死手。
接着他又补充道:“若你想卫书仪死,本王可罗织其他罪名,可以置之死地的罪名。只是……需要更多时间去重新布局。”
谢无昙不疑,沉思了片刻,才答道:“不必麻烦,这世上最可怕的可不是死。不如,让仪妃母子分离,如何?”
萧辙闻言勾起唇角,用戏谑又赏识的眼神打量着她道:“谢如儿,本王最喜欢的就是你从不手软还一针见血。”
谢无昙也不知他是真心夸赞还是有心讽刺,这些都无妨,她随心就好。
“谢王爷夸奖。”她道。
萧辙道:“这事交给本王了,算是庆贺我们合作愉快。”
谢无昙回了一笑,终于能起身告辞了。
萧辙不再拦她,一边喝了杯果酒,一边认真道:“谢如儿,此后你见崔铭修一次,本王便请客一次。”
谢无昙心头咯噔一跳,加快了离开的速度。她并不会告诉萧辙,比起他,她更不想见到崔铭修。
直到上了马车,谢无昙才有空闲去整理杂乱的心绪。今日崔铭修的一番自白,此时还在她心里回响。
若他说的都是事实,谢家并未罹难,那她与他之间便只剩下了个人的恩怨。即便动手的是卫书仪,她也是因他而死。
对他的报复,她不悔。
而崔铭修对自己的心意,她上一世从未感受到。这一世……却不是未觉。
谢无昙有些头痛,不敢再多想,停下思考前只得出一个结论,此生万不能再与崔铭修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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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骤雨浇灭了空气中的尘埃与燥热,宫墙内透出几许凉爽与宁静。乌云散去,柔和的阳光穿云而过,在湿漉的地上形成斑驳光影。
卫书仪进宫五年有余,头一年每日她会都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但自从怀上三皇子后,帝灏便亲自免了她的礼,故而这些年来她已习惯晚起。
今日卫书仪是被寝殿外的声音给吵醒的,她拧了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