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顺石阶而下便是湖岸灯会了。
谢无昙下了马车,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牌,对连翘道:“你拿我的集火令,调动近处不二楼的兄弟,一刻之内定要将人给我找出来。还有,注意提防年轻妇人。”
连翘躬身双手接过玉牌,却又几分犹豫,“小姐,奴婢若去了,你一人在此,奴婢不放心。”
谢无昙朝她摆手道:“无妨,我自有自保之法。”
连翘还要迟疑,却被谢无昙责道:“这是本楼主之令,你想违抗吗?”
连翘难得见小姐疾言厉色,遂不敢再多言,回身跃下了石阶,掩入那一片灯火之中。
谢无昙让车夫将马车停到背眼处等,自己则找了个没挂灯笼的亭子坐下。
较之湖边的光鲜,牌楼之外黯淡失色。但正是因为身在暗处,更能置身事外地将每一处明暗看个清楚。能做个旁观者,好过身处囹圄。
上一世,谢无昙曾自卫书萱口中得知常惜嘉的经历。
那应是建业二年七夕发生的事,常惜嘉与一位当年刚考中的进士在七夕灯节时相约游湖。两人在湖上,刚刚游了一圈,却被一艘小船截了道。小船上一个妇人硬是登了船,将进士与常惜嘉揪扯到了甲板上。
这妇人正是那进士的发妻,一口咬定进士与常惜嘉通奸。常惜嘉说进士诓骗她并无妻室,可当时的情况下她百口莫辩。
进士见妻子生猛,立马调转了枪口,反咬常惜嘉勾引他在先。羞愤之下常惜嘉为证清白,转身投了湖。
当时妇人一番闹腾,四下围观的人不在少数。有几个会浮水的妇人跳到湖中将常惜嘉救了上来,人虽然只是呛了几口水,可名声却坏了。加之那进士因会试文章曾得帝灏一句“可圈可点”,在帝都有些小名气。
一时间常小姐勾引进士被正妻打落湖中的事迹传得街知巷闻,以至于后来都虞候不得不选了自己一个部下,匆匆地将女儿嫁了。
几年后那部下得了调令,常惜嘉随夫离都,一去便再没能回来。
而这一世,似乎有了偏颇。从七夕提前到了元宵,进士也还只是并无名气的举子,所以她也不能只守着游湖的船只。
谢无昙手指绕上了发丝,双眼望着那湖面之上,但什么都没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