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皆需按官员品级而置办,飞声方才看过那辆停在官道旁的车,应是四品以上官员所属。得罪四品官员,大约玄羽卫又会被参上一本了。一时间,他竟有些犹豫,脚下滞了一滞。
就在飞声踟蹰的片刻,官道上又一辆马车渐行渐近。马车由四匹棕毛骏马拉着,足足占去了一半官道,黑楠木车身上雕的是四爪蟠龙,威风凛凛。四爪龙车行至谢府马车前停了下来。
飞声闻声,朝着马车拱手躬身,甚是恭敬。镶着绿松石的窗牗上垂着白色络纱,纱幔被人从内掀起一角,露出男人棱角分明的脸。
“为何还不动手?”车内传来男人清冷干净的声音。
飞声答道:“王爷,有官眷。”
车内人冷哼一声,放下窗幔,“动手,留活口。”
飞声得令,转身长剑当胸,飞身而起。
落在谢无昙颈上的匕首也在此刻割裂而下,血光之中,割开的却不是少女的脖子。谢无昙此生从不相信有人能救赎自己,她只信自己。
她先是一声惊呼,左手握紧黑衣人的匕首,趁着黑衣人惊诧之际侧转身形,顺势另一只手拔下发间的一支玉簪。玉簪如利针,还未等黑衣人反应,已插入他的脖子。黑衣人一双眼惊恐万分,目眦尽裂间已咽了气。
飞声注意在黑衣人身上,几乎没看清楚少女如何出手,收剑落地时,黑衣人已经捂着脖子一头栽倒在他脚边。少女似惊魂未定,瘫软在地的人,手握着的发簪还在黑衣人身上乱扎。
直到连翘上前抱住她,从她手中拿过匕首,“小姐……小姐,没事了。”
谢无昙扑在连翘怀里,混乱中被挑落的面纱下,一张惊恐未定的小脸似已吓得煞白,“我……我,手……”说着已痛得掉下泪来。
连翘看着自家小姐手心触目惊心的红,慌忙擦去多余的血污,从腰间摸出一个瓷瓶来,快速将药粉抖在谢无昙手心,见血止住后,才稍安了心。
小姐离开帝都九年,初初回来怎就见了血光。白胡子老道不是说,小姐再无性命之忧吗?连翘越想越气,转头望向飞声,“玄羽卫,你们竟如此大胆行事,我会将今日之事如实告知我家老爷的。”
此时飞声已检查完黑衣人的尸体,确定已无气息。对于连翘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