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开恒温箱,取出的不是药剂而是包着油纸的中药秤。砝码在绒布上滚落,竟是雕刻着董事会成员生辰八字的檀木珠,\"当年他们在你父亲药里掺的可不是蜂蜜,是岭南断肠草淬的琥珀糖。\"
危化品仓库的排风扇将月光绞成碎银,陆鸣萤看见她白大褂衣角染着深褐痕迹——那是三天前他在顶楼咖啡厅故意打翻的摩卡。此刻那抹污渍正巧覆在青鸾纹身的羽尖,随呼吸起伏似要破衣而出。
林小满忽然用镊子夹起他领口的榛果碎屑,放进载玻片的刹那,投影仪竟映出财务总监在巴西的私人庄园。\"您知道吗?过敏原是会进化的。\"她指尖划过他尚未消退的红疹,医用橡胶的凉意激得他喉结滚动,\"就像某些人的贪欲,从掺假药材到操纵股价\"
警报器红光突然漫进来,将两人割裂成暗房里的胶片负像。陆鸣萤嗅到她发间苦橙花的味道,那是他母亲生前偏爱的护发素。少女却在此刻掀起实验台下的暗格,泛黄的《林氏药典》里夹着张老照片——二十岁的陆父正将蜂蜜桶搬进林家药铺,檐角风铃挂着1983年的薄雪。
\"令尊当年过敏休克,不是因为枇杷蜜。\"她突然将紫外灯对准他襟口,纽扣缝线里藏的微型窃听器正在析出氰化物结晶,\"是有人在他的解酒茶里,混了曼陀罗花粉。\"
陆鸣萤的指尖陷入她腕间红痕,那是上周电梯故障时他攥出的淤青。此刻那抹殷红正顺着静脉爬上她小臂,在青鸾纹身周围洇成朱砂符咒的轮廓。他忽然明了为何每次心悸发作,她递来的保温杯都煨着不同花蜜——那是用三十六个监控死角熬制的解药。
\"林药师不如说说,\"他俯身时领带扫过她手中的层析图谱,咖啡渍在数据线上蜿蜒成西伯利亚铁路线,\"你是怎么在黑市拍到我在圣彼得堡的病历?\"
\"因为您的主治医生,\"她突然将色谱仪探头贴上他心口,\"每年清明都去给我祖父扫墓。\"
月光偏移三寸,照亮她藏在离心机里的老式怀表。表盘玻璃裂痕拼成的正是陆氏集团logo,而表链竟是董事会机密文件的微缩胶卷。当陆鸣萤的指腹抚过表盘背面刻着的\"1987惊蛰\",林小满忽然将解毒剂推进他静脉,药液带着她掌心的温度,在血管里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