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白霜咬牙,上前一步,“还请小公爷允许奴婢进入祠堂,为大小姐的伤上药。”
江行闻言想起了白日里江宁身后那斑斑血色,他不禁眉头紧皱。
江如梦将江行犹豫,急忙说道:“哥哥,姐姐挨了打定然会记住的,以后也不会做错事的,你姑且相信她一回,就让她的丫鬟进去给她上药吧?”
江行心头微软,正要点头答应,却听到翠珠嘀咕:“小姐真是心善,明明大小姐做的事,差点要连累了整个国公府的,还帮着求情。”
江行脸色一黑。
是,江宁害死了圣兽,父亲便是因此杖责了她,还罚她跪祠堂。
此番若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圣上若是追究起来,自然是要以为他们在做戏给他看。
再者,江宁必须教训得彻底,才能让她收起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从长远来看,这对她,对国公府都是有好处的。
想到这里,江行冷声说道:“梦儿,你不必为她求情。”
江如梦咬唇,“可是,哥哥……”
江行举起手来,止住了江如梦的话头,转眸盯着白霜,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今日不许进入给她上药。”
“这伤,是她该受的。”
“她江宁,就应该好好地记住今日之痛。”
江如梦做出难过的神色,低头拿丝帕掩面,随即,那难过就变作了得意。
江行果然是个好哥哥,只消挑拨几句,就决心让江宁自生自灭呢!
江行一句句地说着,声音传入了祠堂里。
躺在冰凉地上的江宁忽而睁开了双眼,视线茫然地看着黑暗中的一点。
她听到了江行的话,每一句话,都如此的扎心。
层层叠叠的噩梦,将她整个人围绕其中,让她挣脱不得。
她心想,若是这样死了,好似也没什么关系。
本来,她就只是一介卑微的奴婢之女而已。
江宁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笑中藏着她无尽的仓皇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