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准备。
但是，当死亡真的降临到自己身边，降临到自己兄弟身上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接受，无法释怀。
“三…三千三百二十七人？”
李牧感觉这几个字，像是三千把刀子，一下一下剜着他的心。
他不是没见过死人。
穿越前，各种血腥电影游戏，没少见。
穿越后，胡人斥候的尸体，他也亲手处理过。
可那些，跟眼前这三百多条鲜活的生命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这三千多人，昨天还跟他一起喝酒，一起吹吹牛，一起为了活下去而努力。
今天，就变成了一堆冰冷的尸体，永远的留在了这片山谷里。
“是我…是我害了他们。”
李牧的声音，沙哑的像破风箱，带着浓浓的自责和痛苦。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
要不是他非要搞什么铁矿，要不是他非要跟胡人硬刚，兄弟们也不会死这么多。
“主公，您别这么说。”
荀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站在李牧身后，轻声说道。
“这不怪您。”
“要怪，就怪胡人这帮狗娘养的，狼子野心！”
荀彧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股子坚定的力量。
“文若说的对。”
蒙恬也走过来，魁梧的身躯，像一座小山似的，站在李牧身边。
“主公，胜败乃兵家常事，您已经做的够好了。”
“要不是您，咱们山寨早就没了，兄弟们也早就被胡人给宰了。”
蒙恬的话，说的很实在，也很中肯。
李牧这几天做的，大家都看在眼里。
建箭塔，挖陷阱，练兵，杀斥候，哪一样不是为了保护山寨，保护大家伙儿？
“主公，您别忘了，您还杀了那个胡人猛将呢！”
王大牛也凑过来，瓮声瓮气的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
“俺老王亲眼看见的，主公那一刀，真是神了！跟天神下凡似的！”
“就是就是！”
李二也赶紧点头附和，一脸崇拜的看着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