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宁薇颤抖着接过匣子,指尖触到冰凉的锁扣时,一滴泪猝不及防砸在檀木上。
“所以……母亲是自愿离开的?”她声音哽咽,几乎不敢打开匣子。
她自小便因为没有母亲不知受了多少白眼。
可她从来没有怨过,只以为自己的母亲是病死的,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缘故。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件事情才行。
老夫人叹息着按住她的手:“孩子,这匣子里除了信,还有一枚北境皇族的玉佩,这些年我日日担惊受怕,就是怕这秘密会被宫里的人知道,如果你父亲真的因此而被贬官,也是他罪有应得,可要是害了全族的性命,那便是孽缘了。”
施宁薇的指尖在匣子上收紧,骨节泛白。
她想清楚了,不过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情况,她都要面对此事。
她问道:“那我娘……她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施老夫人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以确信,你娘她还活着。”
“真的吗?”
施宁薇的眼里已经汪了水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质问:“既然她还活着,为什么不肯回来见我呢?”
檀香在雕花铜炉中寸寸成灰。
窗棂外乍起鸦鸣,老夫人突然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她自然有自己苦楚。”
“如今北境王庭有支秘卫,唤作赤乌骑。”她的指甲几乎掐进皮肉,声音却压得极低,“他们专寻前朝遗孤,取心头血养玉——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娘的下落,只怕你娘才是活不成了。”
施宁薇没了言语。
她伸手去看那匣子,上头的字迹分明是她日思夜想的母亲的笔迹——
半晌,她才收回了信。
施老夫人见她脸色沉重,问道:“信上写了什么?”
“娘说,她的确是北境的公主,只是与当今的北境王并没有什么干系,当年北境王篡位,杀了我的外祖父,娘为了活命,才逃到京城的。”施宁薇道,“而那赤乌骑,也并非是如今的北境王创立,而是母亲的心血……”
她给的这玉佩,正好可以号令赤乌骑。
檀香在青竹阁内缭绕。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