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又道:“您在老夫人这里守了一夜了,还是先去歇歇吧,这里有奴婢们伺候呢。”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落尘便进门来。
落尘犹豫片刻,开口:“世子妃,祠堂损失严重,老夫人却还昏迷不醒,老爷也去上朝了,奴婢们不知该如何是好,特意来请世子妃的示下。”
施宁薇轻轻放下祖母的手,起身时因久坐而眼前发黑。
“祠堂那边先着人清理残垣,但莫要移动祖宗牌位,待雨停后,请白云观的道长来做三日法事。”她扶住床柱定了定神,转向月娘,“去库房取三百两银子,一半用作修缮祠堂,一半抚恤今日受伤的下人。”
她顿了顿,又道:“我也跟你们去祠堂看看。”
施宁薇踏进祠堂院门时,雨水正顺着焦黑的屋檐滴落。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焦糊味,几个小厮正小心翼翼地从灰烬里拣出尚未完全烧毁的祖宗牌位。
“世子妃当心脚下。”月娘扶着她绕过一截断裂的横梁,“方才管家说,在供奉牌位的后头发现了密室,奴婢已经让人封锁了消息,应当不会被别人知道。”
施宁薇皱了皱眉头:“去看看。”
她踩着湿滑的瓦砾来到祠堂后墙,只见原本供奉先祖牌位的紫檀木架已被移开,露出个黑魆魆的洞口。
管家提着灯笼在前引路,昏黄的光照在石阶上。
密室里头并没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东西,只有一张桌子,上头摆放着一个小小的匣子。
施宁薇将东西拿了出来,拿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头去看。
那上头记载的并不是别的,而是自己母亲的来历——
施宁薇大口喘着粗气,显然不敢相信这上头的内容是真的。
月娘看着她脸色苍白,连忙过来询问:“世子妃,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请太医来?”
“不……不用。”她的声音结巴起来,半晌问道,“爹爹回来了没有?”
月娘应道:“老爷已经去书房了。”
“他听说了世子妃的安排,还好好夸赞了一番呢,说世子妃如今越发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了……”
施宁薇攥着那卷泛黄的绢帛,指尖微微发抖。
她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