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华亭县豪门陆家同气连枝,族谱都是三国时期陆逊之后。不过十几代下来也早已疏远,大家各过各的。
陆员外三十多岁,他惊讶地看着杨植:“家父信上说你胸中有沟壑,让我对你不可以武人识之。想不到你才十六岁!”
杨植挺挺胸大肌说道:“有沟必火!我皇明十六岁的天才不知几许!”
陆员外认可了这个大言不惭的说法,试探问道:“松江府几大家族隔几代就出进士举人,现在华亭县的土地被兼并得差不多了,我们小门小户很有压力。不知计将安出?”
杨植很想抚髯大笑,摸摸没有胡子的下巴,打消了装逼的念头,说:“生活不止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土地的出产是有限的,你们松江府土地开发太成熟了,反而不如宁波、泉州,人家没有土地,靠海吃海,在海上也赚得有声有色。”
陆上守着百亩良田过得有滋有味,谁会愿意去风高浪险的海上!
陆员外回身与夏师爷低声商量几句,说道:“苏松两府以仕宦为唯一,海贸只怕华亭县大族忌惮,我们也只是偶尔试试水罢。今日宅中还有一位海上来客,你是不是要见见?”
看不出这些小士绅还藏得很深!居然把海商往家里带。
那时的海商海盗界限模糊不清,茫茫大海上,碰到其他的海商抢了就抢了,把人往大海中一丢,船一烧,神不知鬼不觉。
海商因为禁海令,不少人被官府通缉,他们也很少上岸。所以大陆上的世家大族很少直接跟海商打交道,而是转几道手,宁可把利润分出去。
杨植鬼门关前已经滚过两次,自然不会怕亦商亦盗的海贼,当下应允。
进来书房的这个汉子头戴抹额,满脸水锈,模样和苏松的船夫无二,只是浑身散发着赣南山贼那种无法无天又小心谨慎的气质。
来人自称许大,杨植心中有数,这年头海上讨生活的都没有真姓名,于是也没有多问。当下四人移步,围着方桌而坐。
许大开口问道:“听说杨大人是锦衣卫军官?”
杨植知道许大顾虑,解释说:“我只是中都守备锦衣卫,给凤阳卫所和中都守备太监办事。我只管从陆员外这里出货,其他的一概不问。做生意讲的是以诚相待,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