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在专利书里变成了控告他的利刃。他忽然抓起茶勺,柄上的“辨”字硌得掌心发疼:“如烟,你父亲当年在官窑当差,可曾见过能测锅温的瓷片?”
柳如烟一怔,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瓷片,边缘窑裂处刻着“辨温”二字,与陆九渊茶勺上的刻痕如出一辙。她刚要开口,楚云绡突然推门进来,风衣下摆带着外滩的腥气:“九渊哥,对方律师团里有个人……”她猛地咬住嘴唇,避开视线时,后颈衣领滑下寸许,露出指甲盖大的淡红茶渍印。
四、针脚里的暗战
深夜的绣坊静得能听见银针落地。沈青禾对着显微镜,将基因图谱与绣绷底纹重叠,发现每个碱基对都对应着苏绣“抢鳞”针法的起针点。更惊人的是,第99号碱基对处,竟藏着极小的“陈记”二字——正是二十年前焚毁的瓷坊名号。
“青禾。”陆九渊的声音从楼梯传来,带着炒茶锅的余温,“他们要的不是专利,是咱们手底的功夫,心里的魂。”他站在门口,眉间的蝴蝶胎记在灯光下泛着暗红,与沈青禾锁骨下的印记隔着三步距离,却像被齿轮生生切开。
沈青禾忽然举起基因图谱,让灯光穿过纸面:“你看,他们偷了母茶树的基因,偷了五行炒茶诀的算法,却偷不走茶人手掌的温度,偷不走绣娘针眼的经纬。”她指尖划过自己的胎记,又望向他,“就像咱们的印记,刻在骨血里,磨不掉的。”
五、霜叶上的指纹
外滩的夜风卷着梧桐叶,扑在跨国集团上海分部的玻璃幕墙上。柳如烟攥着绣着双生蝶的帕子,站在十八楼会议室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英文争吵。父亲的官场密友曾说:“看见绣蝶纹的帕子出现在宴席上,转身就走。”此刻她却看见,帕子边角的“柳”字,正映在会议室门牌的“威尔逊专利事务所”上。
“柳小姐,请进。”金发律师拉开门,西装袖口闪过蝶形袖扣,与沈青禾绣绷上的银蝶一模一样。
会议室内,巨幅屏幕上滚动着ai制茶程序的代码,柳如烟一眼就看见“清明”“谷雨”等节气参数,正以01秒的间隔跳动。她忽然想起父亲批注的《盐铁论》里的话:“明者因时而变,可变的是器,不变的是道。”
“柳小姐,听说你父亲当年在官窑……”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