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最后一道针脚。陆九渊望着沈青禾,忽然明白,所谓“以绣养茶”,养的不是茶厂的账册,是茶人与绣娘刻在骨血里的默契——他懂她绷架上的针脚,她懂他茶勺里的火候,这比任何契约都牢固。
而那对双生蝶的胎记,在霜天的晨光里,终于合为一体。它们不再是前世的印记,而是现世的勋章,见证着他们在资本绞杀中,用茶与绣织就的生路。远处,外滩的灯火亮起,像撒在江面上的碎银,却比不过茶厂与绣坊的灯火温暖——那是手艺人的灯火,是针火相照的灯火,是任何霜天都冻不灭的灯火。
这一晚,沈青禾枕着绣绷入睡,陆九渊守着炒茶锅打盹,楚云绡的银蝶坠子在账本上投下蝶影,柳如烟的古籍批注本停在“货通天下”的章节。霜降已过,寒冬将至,可他们知道,只要茶田还在,绷架还在,双生蝶的印记还在,就没有跨不过的霜天。
而窗外的太湖,正泛着清冷的光,像块巨大的绸缎,等着沈青禾的银针,陆九渊的茶勺,在上面绣出更壮阔的,属于茶与绣的,永不褪色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