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勾着头,便开始打量人家。
老妇人是没什么好说的,除了瘦便还是瘦,她身边的这位少年却是长得阴柔,一张锥子脸,气血很差,但五官很好,右眼下面生着道不易察觉的红痕。
最奇怪的便是他走路,半夏注意,他走路时几乎屏息,脚步也轻飘,一点声响也无,姿态隐忍而怪异。
“道长好,在下夏止,这是家母。”扶那老妇人落座之后,少年开始说话,姿态得体磊落,看着竟像是见惯了场面。
“你是夏府的主人?”半夏打了个酒嗝,那意思里分明有着不信。
“是。”那夏止点头,不卑不亢,从袖笼里抽出一张纸来,递到宣夜跟前:“这是一百两银票,只需道长展示一两样本事,这钱便是道长的定钱。”
“我的本事只是捉鬼收灵,并不方便展示。”
夏止微愣了一下,看宣夜几眼,最终却还是将那张银票放下:“那好,道长便将这定钱收下,将来若能杀了崭宵,黄金五百两,若能生擒,黄金千两,这价码夏某必定一文不少奉上。”
好差事,端端是个绝好绝好的搂钱差事。
半夏凑了过来,一把便将银票夹在指间,道:“那好,我带我家大师收下,你要收的这个,是妖还是鬼啊?“
“是个尸人,名叫崭宵,拿一枚玉柄长剑。”
“长什么样,有画像不?”
“长什么样其实我也不顶清楚,但他绝对好认,因为随身总是带着一口紫色的棺材。”
“紫色的棺材?”半夏愣了下,又打了个酒嗝,嘿嘿笑了起来:“那他是个御尸的?棺材里莫非有个尸五爷?”
夏止不动了,显然不明白这尸五爷是个什么东西,只好将拳一抱,“还请大师尽心,这崭宵半年前狂性大发,到我府上杀了我一家九口,夏某立誓,定要和他不共戴天!”
果然是血海深仇,所以才不惜千金散尽。
对这半夏并不意外,令她意外的是夏止从袖口里面露出的那截手臂。
手臂很纤细,皮肤也是并不意外的苍白,但那上面依稀布着几个不甚规则的红点。
联系到他的脸色和眼下的红痕,半夏立马就想起了自己以前那个障碍贫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