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洒下的暖光在真丝地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却驱不散房内凝滞的沉闷。
安宗璐斜倚在欧式雕花扶手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茶杯的鎏金边沿。茶水早已凉透,浮着一层细密的冷雾。
对面,安玉堂正襟危坐,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也是强撑着精神。
这本该是个值得庆祝的夜晚,慈善晚宴破天荒地筹集了二十多亿善款,足以让安家在商界的声望更上一层楼。
可安馨当众撕毁婚约的举动,却像一盆冰水浇在了这场盛大的凯歌上。幸好,唐耀祖的疯狂之举——那一声声刺耳的枪响,让舆论不至于完全倒向唐家。
安宗璐指节轻轻敲击着扶手,眉宇间透着一丝深思。
“你是说,那四件法器……都是那个叫秦朗的年轻人拿出来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讶异,但转念一想,对方既然能轻易击败唐道军这样的先天强者,拿出几件法器,倒也不足为奇。
“千真万确。”安玉堂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划,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登记处的记录和监控都确认过了,确实是他。”
茶杯被轻轻搁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脆响。
安宗璐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锐利:“查清楚他的底细了吗?”
“目前只知道他是玉馨的高中同学。”安玉堂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但他的背景……恐怕没那么简单,需要再深入调查。”
窗外忽然掠过一阵夜风,窗帘的阴影在地毯上起伏如浪。安宗璐望着杯中晃动的倒影,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馨儿这孩子……倒是比我有眼光。”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那些被家族利益斩断的情丝,指甲不经意间在杯壁刮出细响。
安玉堂没有接话,只是垂眸凝视着地毯上的花纹。他其实对秦朗并无恶感,尤其是在亲眼目睹唐耀祖举枪对准安馨的那一刻。
即便他与这位堂妹并不亲近,但血脉相连,唐耀祖的狠毒行径,足以让他彻底站在秦朗这一边。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安玉堂,还不需要靠唐耀祖来谋取什么利益。
“去休息吧。”安宗璐见他眉宇间倦色浓重,摆了摆手,“有什么事,天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