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拂得向一侧,沐浴着阳光在她头顶徐徐摇曳。
如果展信佳是个哑巴的话,这应当是一幅极其静宜美好的画面。
可惜……
“干!喉咙要冒烟了,有水吗?让我嘬一口先。”
“……”
不等青年应声,展信佳就准确的找到了院角的水缸。
她捋起衣袖索性用手捧着猛猛喝了几口,这才缓过气,长吁喟叹一声。
“吨吨吨吨吨吨…好险,差点给我渴成水牛了。”
“……”
青年表情凝重,掷下笔一言不发的紧盯着她。
被这样“灼热”的目光打量着,展信佳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帅脸。
“看什么看,没见过龙吸水啊?”
青年目光落在水缸上,面露难色,艰难的开口解释。
“……那个水缸是平日洗笔墨用的。”
展信佳倒是无所吊谓。
多大点事,她连掺沙子的水都喝了十六年,喝点墨水算什么,大不了把她毒死呗。
抿干唇畔的水渍,展信佳非常自来熟的大步走到桌案旁随手从那沓整齐的宣纸里随便抽了一张空白的出来麻溜擦了擦手。
这么随便一瞥,恰好瞥见了一旁纸上的落款。
她眼珠不怀好意的一转。
毕竟自己是离家出走出来的,再加上她打小就人品烂素质低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朋友,偌大的京城竟没地儿可去。
得知她病好得差不多了,这俊俏小郎君肯定会想办法赶她走。到底两人无亲无故的授受不亲,顺手救她一命已然是天地良心。
但展信佳哪肯放过看上去这么貌美又好欺负的小郎君。
她娘说过,机会只会留给不要脸的人!
她转身,眼睛眨了眨,眼睫儿像蝶翼一样颤着。
衬着这张欺骗性极强的白稚小脸,明明是个老油条却硬是给她强装出了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
怎么说也是如烟大帝的后裔,还是深得一些不可描述的亲传的……
趁青年没反应过来,小姑娘忽的快步上前揪住他衣袖一角,撒娇般晃了晃。
她眉眼弯弯,唇红齿白,语气极其自然的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