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材铺,这叶子是今早在太傅府花园里随手摘的。
陆昭阳看出他的窘迫,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也没拆穿。两人安静地用着汤饼,偶尔交谈几句,气氛融洽得仿佛多年的老友。
离开食肆,暮色已深。许延年执意送她回安仁坊,陆昭阳这次没有推辞。路过一家糕点铺时,许延年突然停下:\"等我一下。\"
不多时,他捧着一个油纸包回来:\"茯苓糕,听说安神。\"
陆昭阳接过,油纸包还带着温度,香甜的气息透过纸张散发出来。她忽然想起今早那个妇人接过银子时颤抖的双手,心头一酸。
\"怎么了?\"许延年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陆昭阳摇头:\"只是想起今日一位病患被夫家欺凌多年,只因无子。\"
许延年沉默片刻,轻声道:\"《唐律》有载:"殴妻至折伤以上,徒一年半。"若她愿意告官\"
\"告官?\"陆昭阳苦笑,\"她连和离都不敢想,只求一剂求子药\"
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清冷。许延年突然很想握住她的手,却只能紧握成拳:\"你帮她了吗?\"
\"我告诉她婆家,三月内必有孕。\"陆昭阳轻抚腰间的银针囊,\"其实她身体无恙,只需调养。真正阻她受孕的,是日复一日的惊惧与饥饿。\"
许延年眼中闪过赞赏:\"你很善良。\"
陆昭阳摇头:\"医者本分。\"
安仁坊的老槐树在月光下摇曳,投下婆娑的树影。两人在院门前停下,一时无言。夜风拂过,带来远处夜市的喧嚣,却又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多谢大人相送。\"陆昭阳轻声道。
许延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递过一个锦盒:\"这个给你。\"
陆昭阳接过,打开一看,是一支白玉簪,簪头雕成玉兰花的形状,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太贵重了,我不能\"
\"配你。\"许延年脱口而出,随即窘迫地改口,\"配配你的银针囊。\"
陆昭阳耳根微热,终是将玉簪收入袖中:\"多谢。\"
院门轻轻合上,许延年站在门外,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