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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三重院落,花厅里已摆好了膳桌。徐景松正在看一封信,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烛光下,父子二人的眉眼有七分相似,只是父亲眼角多了几道岁月刻下的纹路。
\"父亲。\"许延年行礼。
徐景松放下信纸:\"坐吧,就等你了。\"
侍女们鱼贯而入,捧着鎏金银盘依次布菜。翡翠虾仁、蜜汁火方、清蒸鲥鱼、鹿筋炖鹌鹑足足十八道菜,却只摆了父子二人面前的两副碗筷。
\"听说你昨日进宫了?\"徐景松夹了一筷子鲥鱼腹肉放到许延年碟中。
许延年没有动筷:\"是,向圣上禀明赵明德案始末。\"
\"圣上怎么说?\"
\"圣谕已下,赵明德流放岭南,家产充公。\"
徐景松叹了口气:\"他岳父是礼部侍郎,你可想过后果?\"
许延年抬眼:\"父亲唤儿子回来,就为说这个?\"
\"吃菜。\"徐景松指了指他面前的碟子,\"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鲥鱼。\"
许延年沉默片刻,终于拿起象牙箸。鱼肉入口即化,鲜香满溢,却尝不出记忆中的味道。
\"大理寺公务可还顺遂?\"徐景松换了个话题。
\"尚可。\"
\"你今年二十了,可有中意的姑娘?\"
许延年筷子一顿:\"儿子公务繁忙,无暇顾及这些。\"
徐景松摇摇头:\"你母亲若在,早该给你张罗婚事了。\"
提到母亲,许延年眼神微黯。他放下筷子:\"父亲若无要事,儿子明日还要\"
\"急什么?\"徐景松皱眉,\"难得回来一趟,陪为父喝两杯。\"
侍女适时呈上鎏金酒壶,琥珀色的液体注入夜光杯中,泛起细密的泡沫。
\"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圣上赐的。\"徐景松举杯,\"尝尝。\"
许延年浅抿一口,酸甜中带着微微的涩,像极了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片段。
\"如何?\"
\"尚可。\"
徐景松失笑:\"你呀,从小到大就这两个字——"尚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