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的余光扫到了叶云,起初并未在意这个邋遢的樵夫,但当他看清叶云躲闪的目光时,心中疑云骤起,记忆深处的某些片段悄然翻涌。
一瞬间认出了叶云,脸色骤变,怒火“噌”地烧上眼眸,猛地拨开人群,长剑直指叶云咽喉:“你这罪人,竟躲在此处!”
叶云弃了柴担,举手作揖,不敢直视苏沐的眼睛:“苏小友,别来无恙。”他的声音颤抖,满是苦涩。周围的百姓哗然,不明所以。
苏沐怒极反笑:“无恙?我满门惨死,流落江湖受尽苦楚,你倒问我无恙?
当年你那大义凛然一揭,可曾想过我等如何苟活?”言罢,剑刃逼近,叶云脖颈已渗出血珠,他闭眼轻叹:“是我毁你安稳,罪无可恕,你今日要复仇,动手便是。”
苏沐的剑却猛地一滞,往昔听闻叶云揭密真相的种种细节在脑海闪过,那亦是背叛师门、孤身犯险之举,手中长剑仿若重若千钧。叶云睁眼,目光坦然迎上:“
我知你恨难消,可自那日后,我余生都在赎过往罪孽,暗中护弱小门派,只望江湖能少些冤孽,多些公道。”苏沐咬唇,心中恨意与良知激烈缠斗,
回忆想起自家先辈也曾心怀侠义,若此刻因仇杀叶云,又与那些恶徒何异?
僵持间,街头忽现盗匪抢掠,马蹄声乱,哭喊声起。叶云不及多想,飞身扑向盗匪,拳脚相搏,苏沐见状一怔,旋即也拔剑加入战团。二人默契配合,一如往昔江湖侠客并肩模样,叶匪或惊或诧,很快被击退。
尘埃落定,叶云气息不稳,苏沐收剑回鞘,神色复杂:“今日暂且罢手,往后……”他顿了顿,“往后江湖路远,但愿你真能践行所言,若再闻恶行,
我定不饶!”叶云拱手,眼中微光闪烁:“多谢小友今日不杀之恩,
我定不负所望。”此后岁月,二人偶于江湖暗处擦肩,目光交汇,有波澜,却不再有杀意,各自守着江湖道义,于诡谲风云里渐行渐远,却似又被隐秘丝线相连,同绘一幅正邪相争、救赎不息的江湖长卷。
叶云的脚步在崎岖的山路上轻快而稳健,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如同一道孤独的剑影。
夜风带着山林的清新和远处湖泊的湿润,拂过他粗布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