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腮,姿态慵懒,内心却极其复杂。

    【这家伙竟然活下来了,而且还杀光了一层,可真……厉害。】

    天色已晚,房间内点着摇曳的烛灯,她待在鹅黄色的烛光下,浓密眼睫在光源下成为柔软的棕色,闪烁着审视和复杂。

    沈暮在塔里还好,他杀上头了,那些怪物激发了他身体里的另外一层嗜血能力,甚至不知黑天白夜。

    但他现在身体逐渐冷却下来,所以能听得到自己心跳如擂,咚咚咚的敲打他骨骼振动,而且在注视着温幼宜的时候,他的心跳频率变快,浑身发烫,掌心蒙了一层湿汗,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就感贯穿全身。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厉害的,一切杀戮都是本能,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死。

    他知道他会活下来,而且这种自信在杀戮的过程中不减反增。

    他慢慢爬到温幼宜腿边:“师尊……”

    在他的靠近下,温幼宜的身体僵硬了,但他视若无睹,抬起手,捧起温幼宜的脸:“您感觉到了吗?”

    温幼宜本想踹飞他,闻言一怔。

    沈暮的声线已然变得沙哑缱绻:“我与你之间的连接……更深了。”

    温幼宜屏住呼吸,凝神感受左下腹。

    她的灵藤上的黑红玫瑰缠绕得很紧,并且光芒更甚。若说之前只是普通的结合,眼下已经变成了极其强势的纠缠。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羁绊更紧密了,但这并不是她所研制的药丸所产生的副作用,这是——

    脸颊突然被印上了一个吻。

    沈暮闭着眼,如虔诚的信徒般浅浅印上一个吻,却又觉得不够似的,做出了要吸吮她脸颊的动作。温幼宜刚冒出来的细小思维被瞬间斩断,抬腿就给沈暮一脚!

    沈暮像块巨石砸到门口,连点反应都没有,温幼宜定睛一瞧,才发现他晕了。

    活该。

    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

    不对,这个形容词不是把自己给骂了吗?

    她弯腰观察昏迷的沈暮,这家伙伤势很重,肋骨断了几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上好的宝剑也卷刃到需要回炉重造,是在里面九死一生回来的。

    伤势很可怜,但因为这是沈暮,所以就这么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