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说出了这句话。
陈玄,“……”
最后,陈铁柱的尸体是陈玄收的。
那个不久前还说要做大将军的少年,昨晚还在害怕的少年,睁着无神的眼睛盯着灰暗的天空,身子已经成了两截。
陈玄站在陈铁柱身旁,立了许久,也可能就一会儿,跪坐下来,终于是伸手,盖在陈铁柱的双眼之上。
把找到的陈铁柱的两截身体拼好,用着最近学的拙劣缝补技术给缝好之后。
陈玄背着陈铁柱的尸体一步步走向山脚的那个大坑,在最边上找了个没有尸体叠起的角落,朝着陈家村的方向,放好。
陈玄没有时间继续难过,他还要继续收拾其他尸体。
最后能做的事也只有在一捧捧土埋下之前放上陈铁柱最爱的饼馕,和陈大河塞在陈铁柱行囊中,他一直舍不得穿的那双鞋。
陈家村出来的十五个少年,现在只剩下三个了。
“二黑子,明天是不是该到我们了?”
说话的是陈阿土。
陈铁柱死了之后,换成他躺在陈玄身边。
陈玄记得还有一个等陈阿土回去成亲的姑娘,那是隔壁翠婶的女儿,和陈阿土青梅竹马长大。
记忆中,是一个普通爱笑的女孩,如果没有战争,或许他们这个时候已经成亲了。
“嗯。”
最后睡着的时候,不知是谁,在这充满味道的帐篷中低声应了。
第二天,陈玄被分到一件铠甲,这是他来到前线第一次穿铠甲,后勤的人不需要穿铠甲。
拿着分配到的长矛,陈玄就这么在阵营中浑浑噩噩排到了前线。
“杀——”
在人群中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战况好坏。
唯一知道的就是,把手中的长矛刺向和自己穿不一样衣服的人。
陈玄咬紧牙在开始溃散的士兵中,靠着仅学到的一点东西,不断向前刺着。
“噗呲——”
这是自己长矛穿破铠甲刺到肉的声音。
“铛——”
这是自己手中长矛挡下对方大刀的震动。
“噗——”
这是对方大刀刺入自己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