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尽。
按理说,他该心满意足。
可心头却似压着一块无形之石,沉闷异常。
“我已入魔道,为何还有这许多妄念?”
吴仁安若有所悟…
那妇人临死前的眼神,不是恐惧,不是憎恨。
倒是种深深的悲哀,似在哀叹世道的沉沦。
\"咄!何须多思?\"
吴仁安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脑中的杂念。
\"修行之道,本就逆天而行。若顾及凡俗之情,岂非自缚手脚?\"
一阵风掠过,惊下几片落叶。
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落将在他的衣襟上。
吴仁安伸手拂去,指尖上似还残留着那妇人的血。
他停下脚步,但望了望掌心。
尽管已被洗得干净,但似乎仍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
阳泽城的街景依旧,然而人事已非。
行人面露惊惶,目光闪烁,商铺寥落,半数紧闭门扉。
往日熙攘的集市如今冷冷清清,少了三分人气。
夜幕降临,街边的灯笼次第点亮。
昏黄的光芒照在青石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这里一切似乎都变了,不论是人还是事物。
昔日繁华的集市如今冷清萧条,曾经热闹的茶楼酒肆大多紧闭门扉。
偶有几家开着的,店内也是寥寥数人,气氛凝滞如死水。
\"此地已非彼时矣。\"
吴仁安轻声自语,目光扫过街边一家紧闭的绸缎庄。
那曾是阳泽城最为繁盛的店铺之一。
今时却门可罗雀,招牌上落着层薄灰。
霞光渐敛,薄暮冥冥。
吴仁安不觉已行至城北门。
这里城墙较低,墙下扎着百十顶草棚。
想是为那些修城的工匠与民夫所设。
忽然,一个枯瘦如柴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黄布短褂。
着一身补丁衣衫。
面色蜡黄,眼窝深陷,正吃力地推着一辆破旧木车。
车上堆着些枯枝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