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吧,这道菜食堂很少做。”
虽然吃的是德式菜,但卡塞尔学院推行中文教育十年了,施耐德已经习惯了使用筷子,他的两个学生是中国人就更不用说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快就不喜欢吃德式菜了吗?”看着杨闻念将那块透着嫩红色的猪后腿肉递给嘴里,施耐德好奇地问,“虽然这是大部分学生都会经历的过程,但这是你来学院的第二天啊……”
“因为我在中国的东北长大。”杨闻念嚼着酥烂的肉,满脸痛苦,“教授你不知道,我们那里到了冬天,吃来吃去都是酸菜、猪肉、腊肠、火腿、土豆,还有萝卜白菜。”
“冬天的菜品确实很像我的家乡。”施耐德认同地点头。
“而那里一年有半年都是冬天……”
“啊?啊哈哈哈……”德国教授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知是在笑杨闻念的悲惨遭遇,还是笑他从老家跑来美国还是没能逃出命运的魔爪。
“你也吃饭吧,教授。”楚子航说。
点点头,施耐德摘下面罩,露出了那张可怖的脸来。他的嘴、鼻子和小半张脸枯槁萎缩地像是僵尸,皮肤紧皱在一起,透着毫无光泽的黄色。
他明明还不到40岁,但你说他是个百岁老人都会有人信。
施耐德盯着杨闻念的眼睛,灰色的瞳子一眨不眨。
杨闻念平静地和他对视,“教授,你是在期待我不害怕你吗?”
“没错。”嘴角咧了咧,施耐德似乎是在笑,“很少有人第一眼不害怕我,哪怕是对抗了龙族一生的执行部专员们也都会畏惧。而在学生里,你是第二个看了我这张脸依旧能保持平静的人。”
“第一个是师兄吗?”
“是的。”夹起一块面包伸进嘴里,施耐德的牙居然有大半是钢制的,透着金属色泽,他很轻易地咬碎面包,仔细咀嚼,然后吞咽下去。
楚子航说,“教授的半个喉咙都是人工植入的软体管。所以他吃饭要很小心,万一把那根软体管弄坏了,他的呼吸系统就没法运作了。”
“教授,你……一直是这么吃饭的吗?”杨闻念声音中透着震惊。
“不是。”施耐德摇摇头,“平时一般会直接喝营养液,那东西一般不会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