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
掀开帐帘,只见坎大刀瘫在榻上,胸口凹陷得像个破布袋,脸上青紫交加,嘴角还挂着血沫。
“这,这是……”赤脚大夫手一抖,药箱咣当砸在地上。
坎大刀艰难地转动眼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大夫战战兢兢上前检查,刚碰到肋骨就变了脸色。
“这,骨头全断了!”
“能治吗?”凌贤摇着羽扇,声音平静。
“除非大罗金仙……”大夫摇头,“准备后事吧。”
坎大刀闻言,浑浊的泪水顿时涌出。他挣扎着抓住凌贤的衣袖,嘶声道:“军,师,救……”
“将军别急。”凌贤俯身,随意给他擦了擦血迹。
“我去请荒山的医女,佟神医医术无双,定然不会让你立刻丧命。”
帐外,蒋大山皱眉看着凌贤:“留他作甚?不如……”
羽扇轻摇,凌贤望向校场,新兵们正在晨练,喊杀声震天响。
更远处,一座县城的轮廓在朝阳中渐渐清晰,工厂的烟囱冒着白烟。
军师感慨道:“威武将军也是曾经豪情壮志的人,只是当初的豪情壮志终究被腐蚀。”
“即便他已经没用,我还是想把他留到最后,让他看一看荒山治下的百姓如何安居乐业,看看这支新军如何脱胎换骨,那时候再死也无妨。”
“当然,还要让他看一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
蒋乐抱臂嘀咕:“杀人诛心啊……”
“错了。”凌贤轻笑,“这是救赎。”
“本军师从不诛心。”
旁边的蒋大山抱着胸,翻了翻白眼。
见鬼的救赎,这就是单纯的不想威武将军好过吧?
…
又到了休沐日。
校场热闹非凡。
新兵们光着膀子比试肌肉,赵铁柱正炫耀自己新练出来招式,忽然人群安静下来。
远处行来一道白影,素纱长裙不染纤尘,腰间悬着一柄青玉短剑。
女子以轻纱覆面,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行走时裙摆纹丝不动,仿佛踩着无形的阶梯。
“你们见过安娘子了?”她声音清冷如玉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