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城外,枯黄的野草在风中簌簌作响。
这是一个没有遭遇洪水的地方,然而百姓们却仍然过得非常苦。
陈亮站在一处破败的土台上,身上的粗布麻衣早已洗得发白,腰间却悬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
他身形瘦削,颧骨高耸,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烧着两团不灭的火。
台下聚集着数百名衣衫褴褛的百姓,有拄着木棍的老汉,有背着婴孩的妇人,更多的是面黄肌瘦的青壮。
他们脚上的草鞋沾满泥泞,眼睛里却闪烁着同样的光。
“乡亲们!”陈亮的声音沙哑却有力,“官府征了我们的粮,刮了我们的皮,连雪灾后的赈灾银都被他们吞了!”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那道狰狞的鞭痕,“这是上月我去县衙讨说法时,狗官赏的!”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嗡嗡声。有个独臂老汉突然举起柴刀:“反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拼条活路!”
当夜,兖州县衙燃起冲天大火。
县令藏在密室里的三千石粮食被搬空时,陈亮踩着他的官袍,将粮袋一袋袋抛向饥民。
火光映照下,他脸上的阴影明灭不定:“从今日起,兖州再无苛捐杂税!愿随我者,便是兄弟!”
…
破庙内,陈亮蹲在火堆旁,用树枝拨弄着燃烧的柴火。
火光映在他粗犷的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独眼老人坐在他对面,那只浑浊的独眼同样在火光下泛着幽光。
“听说了吗?”陈亮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青州那边,山神娘娘的信徒,一个比一个厉害,连洪水都能收取!”
“听说了。”独眼老人嗓音沙哑,“有能御水的,有能催生草木的,甚至还有能化作影子杀人的。”
陈亮握紧了手中的铁剑,指节发白:“如果我们也能招揽到这样的奇人异士……”
独眼老人咧开嘴,露出残缺的黄牙:“那这天下,未必不能争一争。”
陈亮眼中燃起野心的火焰:“传话下去,凡是身怀异术者,投我陈家军,顿顿有肉,有功者赐田宅!”
反正这几日,他们抢了很多地方,得到很多田地! 以后这些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