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瞥了他一眼道。
瞿横听见前面的话的时候还愣了一瞬,直到听见后面的两句话,瞿横认真道:
“尊者如果要银子的话,应该比大风刮银子还要简单。”瞿横如是说,“大风刮来的银子尊者还要捡,但是总有很多人把银子一箱一箱地送给尊者。”
“要是尊者不收,他们指不定还得反思自个儿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尊者。”
瞿横越说眼睛便越亮,看着李杳的眼神逐渐变得像是在看一堆金银财宝。
觊觎,垂涎。
李杳觉得像街上饿狗看肉包子的眼神。
“…………”
许是她久未下山,不了解人性,许是因为她修无情道,天生感情淡漠,怎么山下的人都有两副面孔。
看似正义凛然满口仁义的杨润之是个一根筋的小屁孩。
瞿横初见一副义愤填膺侠义肝胆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吝啬又不要脸的财迷。
包括溪亭陟,看似君子如玉芝兰玉树的,实际上却是个堕妖疯子,带着一身的魔气和妖力在人族的城里到处晃荡。
李杳把这些无用的思绪抛开,看向瞿横道:
“你既说你与陆凌相看两生厌,步玉真人又为何会说陆凌与你郎情妾意,夜夜与你与传信?”
瞿横:“?”
“郎情妾意?谁?我和陆凌?!”瞿横赶紧搓了搓手臂,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搓掉,他扬声道:“我何时与她夜夜传信了?”
李杳怀里的小团子捂着耳朵,一脸惊奇地看着瞿横,等瞿横叫完,小团子才仰头看向李杳。
“耳朵!”
小家伙捂着耳朵,一只手里攥着拨浪鼓,没有捂得严实。
李杳看向瞿横:“你吵着他了。”
瞿横:“…………”
瞿横深吸一口气,语序很快道:“我师父那人说话三分真七分假,你听个乐子就行,别当真了。”
从今天见到瞿横开始,这是这货面色最严肃的时候。
李杳收回视线,步玉真人的狐狸面她早已经见识过了,狡猾又圆润,叫人揪不出错处,也问不出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