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掀起眼皮子,眼睛无波无痕。
她看着许亚,道:
“赤魂果我已经取了回来,先进屋了。”
李杳抬脚朝着竹屋里走去,等她消失在长廊尽头,许亚才抬起眼皮子。
白皙轻薄的眼皮子抽动了片刻,一条细小的丝线在她眼皮子底下蠕动。
李醒清看着她皮肉之下蠕动的视线一样的东西,缓缓收回视线。
隔绝声音的结界出现在二人周围,许亚抬脚走到李醒清面前坐下。
许亚抬了抬手指,装着赤魂果的盒子在两个人眼皮子底下被打开。
赤魂果飞到她手里,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指泛着青白,宛如血色都被掌心的赤魂果吸干净了一样。
片刻后,赤魂果从许亚的手掌飞回了盒子里,等盒子合上以后,她才抬眼看向李醒清。
“倘若你和她一样,继承了赤血树的血脉,渡劫之后也不会伤了根骨。”
李醒清扭头,看着院子外的竹林。
风缠着竹叶共舞,竹枝像无人教导的孩子一样张牙舞爪。
“我与她不一样。”
李醒清看着那身不由己的竹林,缓缓转回头,抬起眼看向对面的蓝衣女子。
“我太糊涂了。”
李晚虞不承认自己的糊涂,但李醒清承认了。
她爹,她师父,还有兄长和师兄,他们说的都是对的。
她至此一生,都是一个糊涂之人。
李醒清手里出现一壶酒,她将酒倒进面前的空杯子里。
她端着杯子,尝了一口杯中的烈酒。
辛辣入喉,刺激着肺腑。
她抬眼看向许亚,扯着嘴角笑。
“酒断人肠,谓之穿肠毒药,可是她却偏偏喜欢这‘毒’。”
“许亚,她年纪那还那样小,为什么会喜欢这烈酒呢?”
许亚看着她,平静道:
“朱衍死了,所以你也要疯了是么?”
“不关他的事。”
李醒清盯着她,“我只说她。”
“我让她姓李,让她跟着兄长去渡劫,到头来,李家没了,我爹死了,我兄长当了和尚。”
李